这才是我熟悉的气息,温暖,自然。
而后钟晚晚看着我展颜一笑,泪水混着月光更显凄然。
从这一刻开始,我不会再问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抛弃我父子,也不会问这么多年她究竟去了哪里。
“师弟,小年就托付给你了。”我娘钟晚晚又看向三叔说道。
我三叔沉默不语,他像是预见了这一幕,嘴角嗡动半天之后才对我娘说道:“嫂子保重……”
我娘洒脱的摇头笑笑,然后眼睛里写满遗憾的看着我:“当年我决定做下以身成印封印这个魔头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就是苦了你父子了。”
我听着这话反手抓住我娘的手,触感十分冰冷,那逼人的寒意一路顺着我的指尖向全身蔓延,但即便如此,我依旧紧紧握着。
“娘……咱们一起走!一定有办法的,我还有血!我每天都给您输血!”
“傻孩子……”我娘听到这话之后都气笑了,她轻松的抽出手掌,似是责怪的在我额头轻点一下:“天下哪个当母亲的舍得?”
这一指看似很轻,但我的脑海里却袭来止不住的困意,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视线里的人
儿迅速朦胧,而在我倒下之前,我最后好像听到我娘对三叔说道:
“我这是最后一次苏醒了,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我还可以压制体内这个魔头三年时间,三年后……算了,这个时间应该足够师弟你带着小年找到躲避的方法,就不要再让小年重复我们这一辈的苦难了!拜托……”
……
等我再醒来时,我是趴在我三叔的背上的,而他正在跌跌撞撞的走在下山路上。
后山这里上下山的路并不算长,看来我昏迷的时间并不长。
“三叔……”我语气沉闷,但也算打破了山间的沉默。
我三叔听到声音后踉跄了一下,我感觉到了。
可能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这些事吧?他憋了半天才说道:“醒了?”
“嗯……”我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然后和他互相搀扶着下山。
我已经十六岁了,必须要承担起属于我的责任,不能再任性的躲在谁的羽翼下等着庇护了。
“我还要学艺!我要去找我爹!现在还要加上救我娘……”我语气沉重,但十分坚决。
“好!”我三叔答应的十分果决,就像是他知道我一定会这么说一样。
“嗯
?你不劝劝我的吗?”我倒是有点意外,因为无论是我娘还是我爹,他们托付给三叔的嘱托都是让他带我远离这个黑暗漩涡,但他很明显没听话。
“早些年……我就是太听话了,后来想想,如果当年我也任性一点,很多事就可以改写结局了?”我三叔说着不着头尾的话,看似问我,实际上更像是在反问他自己。
“当年除了我嫂子,我也是可以以身成印封印那个魔头的,而且还不会有这么多后续的问题。但是……我嫂子以我还小,还没成家还没感受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为理由抢在了我前面。徐缚年,我说这些你会不会恨我?”
我听着三叔的话就在想,如果当年是三叔被扔进那个山洞的话,我和我爹就不用孤苦这么多年了。
但我还有我爹,如果是孑然一人的三叔去做了这个封印,这世间还有谁会记挂他呢?
那更残忍,我已经见过我娘了,谁又来见他呢?
“三叔,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来我家,那你逢年过节时看着万家灯火一定很孤独吧?”
三叔沉默了很久,他并没回答我这个问题。但有时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最后
他岔开了话题:“想知道我为什么答应的这么干脆吗?”
我摇摇头。
“本来我是想找办法给你做一个替身,这么多年我师兄为你改命虽说失败了,但也不是白费功,只要骗过这破开封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