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饶人,步步紧逼:“你说一个人是何种的心理才会将自己当成奴才?”
“我……我没有,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你这小子用不着如此羞辱我。”王鳌永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恨恨说道。
“你说得对。”张煌言点了点头,神色一正:“我们为的是我们的君主,而你是为了你的主子,果真是狗奴才啊……”
“你!”王鳌永气得全身发抖,双手握拳,却一时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大口喘气。
“王鳌永,我来之前特意了解过你的。”张煌言看着王鳌永,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本来是十分敬佩你的,当初你也是一心为民的好官,更有着一身的风骨,可为何你要投降满清呢?你就不怕后世史官的春秋之笔吗?”
“哼!”王鳌永冷哼一声,不屑道:“史书?只有胜利者才有修史书的权利!”
“你就这么肯定那满清能夺得这天下?”张煌言直直地看着王鳌永,目光锐利。
“是!”王鳌永此时已然平息了些许心情,冷冷吐出一个字。
“为何?”张煌言追问道。
“天意!”王鳌永斩钉截铁地说道,神色笃定。
“天意?”张煌言闻言一愣,眉头紧皱,问道:“从哪里就看出天意了?”
“李自成打入京城之前,京城中鼠疫肆虐,你可知晓?”王鳌永说道。
“自然知道。”张煌言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清军拿下北京城之后,鼠疫就彻底消失,这不是天意是什么?”王鳌永冷笑着说道,自以为抓住了关键证据。
“鼠疫之事,当今圣上也曾与我们谈起过。”张煌言见王鳌永竟将此事当成天意套到满清头上,忍不住嗤笑道:“那鼠疫本来就已经快被治理好了,清军进入北京城后已经没有了传染源,自然是消失无踪!那是什么天意。”
张煌言自被召入军机处后,便一直跟在崇祯身边,耳濡目染,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这鼠疫之事正是听崇祯所讲。崇祯十四年,鼠疫仿若恶魔般传至北京城,一时间,京城陷入绝境。自鼠疫开始至李自成攻破北京,约二十万京城百姓殒命,占当时北京总人口的四分之一。驻守京师的明朝军队也未能幸免,当时有十万人的军队,大疫过后,仅余五万多人。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兵们,衣衫褴褛,形如乞儿,身体虚弱不堪,瘫坐在地,鞭子抽打在身上都没力气起身,这般战斗力,又怎能守住北京城?
当然,这些精准分析都是穿越后的朱友建总结出来的,却也如实反映了当时的凄惨状况。否则,凭借大明强盛的国力,怎会轻易被李自成“偷家”,更不可能被满清夺了政权。
其实按照朱友建的分析,若当时崇祯帝当机立断迁都南京,手握大量资源的南明即便不能迅速收服故土,可至少不会如后世一般,那么快就丢掉了江山。
“不管怎么说,如今大明丢了京都,我大清入主北京,这就是天意使然。”王鳌永笑了笑,试图再次强调自己的观点:“这位大人,我劝你不要再为那位刚愎自用、急功近利、猜忌功臣的皇帝卖命了,归顺大清才是正途!”
“王鳌永啊,王鳌永,你这汉奸可真是当地铁杆。”张煌言摇了摇头,满脸厌恶:“既然如此,废话就不多说了,来人!”
“在!”士卒齐声应道。
“临来之际,陛下曾跟我说过,大明和伪顺那是内部事务,对于投降大顺之人可从宽处理;而满清则是异族,这些年来,他们杀害了我大明数十上百万的子民,所以对于那些投降满清的人,只有一个字,斩!”
“遵命!”士卒们领命,迅速上前,将王鳌永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