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上,薛青苹等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李金水和费玉机刚掏出怀着油纸包裹的熟食糕点,就被他们一抢而空,囫囵吞枣塞进肚里。
等众人吃完,李金水咳了一声,面色沉重说道:
“今晚我再去镇水塔一趟,帮塔灵解开符箓。”
众人大惊,胡长卿也凑了上来,不解问道:
“李先生,揭开符箓,镇水塔倒塌后,若是江堤溃决怎么办?”
费玉机眼睛通红,哽声说道:
“县城百姓都没了,那些日寇畜生,把县城百姓都活埋了。”
薛青苹等人如遭雷击,脸色苍白急声询问,费玉机磕磕巴巴地将县城之行说了一遍。
还没说完,薛青苹和韩珊瑶已经满脸泪水,呜咽出声。
常凯更是怒发冲冠,腾地站起身来,拿起步枪就要下山找日寇搏命。
李金水连忙阻止,语气狠绝:
“常大哥别去,你一个人能杀得了几人,不差这一时半会,今晚我要让这些畜生统统葬身水里。”
见众人终于冷静下来,李金水才说出心中疑虑:
“只是从此以后,江堤年年决堤,县城恐怕是难以再住人了。”
“这又有何难?”
淮山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
来,站在众人身后,插话道。
老槐树精满脸树皮皱褶,也难掩怒容,显然县城百姓遭遇的劫难,也让他气氛难消。
他在县城南山之上,修炼百多年,不知为多少县城百姓遮风挡雨庇佑,虽无大善,可也是看着一代代县城百姓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生长大,成家立业,最后老死身归尘土。
甚至不少老人过世后,就葬于槐树附近的山上。
对县城百姓,也是当自家子侄般看待,如今整个县城百姓被日寇屠戮一空,就算冷静淡然如他,也动了真火。
见众人纷纷注目看他,淮山捋了捋胡子笑道:
“现在江堤溃决就溃决吧,总之县城里也没了百姓,以后再有百姓迁来居住,把江堤修好沿堤种一些树,只要老夫还在,自然会促使树根密布堤岸,以后再无决堤之患。”
“所以,李先生你尽管去做,大家都如此尽心尽力,老夫又岂能藏私。”
费玉机哪壶不开提哪壶,微讽笑道:
“那你之前为什么没这样做?”
淮山颇为尴尬,带着点怨气看了费玉机一眼:
“你以为这事很容易啊,一条江堤上十里,要促使树木根系生长,老夫起码要贡献数十年修炼积攒的生机,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