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点点头,对方的这个形容一点不为过。
七八公里要开车半个小时,可以想象道路是如何崎岖。
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
虽然道路不是以前的泥泞路,但依旧太狭窄,弯道太多。
“于村长,当初修路时,为什么不把道路扩宽一些。”秦凡问。
于富春笑了笑,满是沧桑的脸上立即布满了沟壑。
“呵呵,那个工程就太大了,你们这一路过来,是不是感觉很多时候都是在半山腰开车?”
“是的,差不多有一半的路是那样,悬崖峭壁。”小文说。
“对呀,你们想一想,如何把道路扩宽、拉直?”
秦凡和小文他们都是一怔,旋即就明白过来。
如果要扩宽,只能开山来扩路。
要想拉直,除非是逢山架桥。
可猫儿岭这里有什么?有金矿、还是有宝矿?可惜什么都没有。
投入基础建设,也是要考虑成本的。
不可能为了百来户人家投入上百亿、千亿的资金来架桥铺路。
“嗯,我倒是忽略了这点。”秦凡笑着点头说。
“哦,于村长,我听说猫儿岭这里有三个小村子,但是只有一所村小,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见秦凡问起这档子事,于富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叹气一声。
“秦先生,说起这件事,真叫人悲哀,如果不是小
杜老师从她妈妈手中接过教育的旗帜,我们这里的孩子连读书都困难!”
“哦,为什么呀?”凤凰女问。
于富春苦笑一下。
“这里穷啊,条件太艰苦,没有人愿意来,去一趟县城都要坐车两个多小时。”
秦凡和小文他们都点头。
太穷,太艰苦,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正是因为很穷,很艰苦,以至于连村民都搬走不少。
于富春聊起往事,好像心情变得很纷乱。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唐老师,哦,就是小杜老师的妈妈,原名叫唐红棉。”
“年青时前来支教,那时的条件比现在还艰苦,她菩萨心肠,可怜我们山村的孩子,最后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扎根农村。”
“这一待就是三十几年,唐老师与上马村的杜淮山结婚,生下了杜玉珍,也就是现在的小杜老师。”
听到这里,秦凡不禁肃然起敬。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面对四鼠,有些胆怯地杜玉珍。
表面上很柔弱,却可以为了山村孩子,和丈夫一起支撑着乡村教育事业,为了孩子们的明天更是沿街卖唱。
两代人都坚持着乡村教育,仅凭这种坚持,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杜老师的父母呢?现在退休了吧。”秦凡问。
于富春一怔,苦笑着摇头。
“唉,他们两口子
都是好人啦,五年前,唐老师不幸患上胃癌,只坚持了半年就走了。”
“她的离开,让孩子们哭了几天几夜,失去爱人的杜淮山郁郁寡欢,两年后也跟着而去。”
“唐老师去世后,我们按照她的遗言,把她葬在猫儿岭的半山,让她可以遥遥相望学校。”
“她临死时还叮嘱小杜老师,一定要把抚恤金投入到对学校的修缮中。”
顿了顿,于富春说:“她就像一只蜡烛,直到快死了…还在燃烧!”
说到这里,于富春哽咽起来,毫不顾及的掉下老泪。
秦凡、小文和凤凰女、宇文向晚都感觉心中沉甸甸的。
一时间,秦凡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谁也没想到,一个普通的乡村老师身上竟然有这般闪光点。
于富春又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支。
“后来,小杜老师接过唐老师手中的旗帜,和丈夫一起来到这里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