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净无须，一身做工很讲究的黑袍，外貌和苗疆见到的巫洛几乎是一模一样。
除了苍白无色，没有想象中的狰狞，甚至还有一点安详。
只是巫洛显得要胖一些，眼前的巫奕反而比较廋。
“燕妮，你看一看是不是他。”秦凡说。
凤凰女发怔地看着死去的巫奕，竟然高兴不起来。
没有手刃仇人，仇人却是如此安详地死去。
她心中是悲痛欲绝，一家人全部死在巫奕手中。
她还被巫奕困在寒潭下折磨十几年。
“巫奕！我要你碎尸万段！”
凤凰女咬牙切齿，扬手就是一掌拍下去！
秦凡没有吭声，更没有阻止，只有他最理解凤凰女的悲痛。
这种仇恨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得下。
安警官有些大惊失色，他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出口。
因为易恒、秦凡都没有阻止。
那一掌眼看就要接近巫奕的脑袋时，却生生停住。
凤凰女终究做不到去毁坏一具尸体。
她止不住地大哭起来，跪在地上，“爸、妈、仇人已经死了！”
“可恨的不是我亲手杀的！”她哭得肝肠寸断，凄惨无比。
秦凡默默叹息，上前扶起她。
“燕妮，不要太伤心，他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凤凰女忍不住扑进秦凡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嚎啕大哭。
秦凡身体一僵，只有任其抱着。
接着，还是用手拍着凤凰女的背心安慰。
“好啦，人死如灯灭，仇恨也随之散去。”
“我们还要查一查他是怎么死的。”
凤凰女这才放开秦凡，这个怀抱是很温暖，可惜永远都不属于她。
她发誓要守护他一生！
“安警官，我能不能对他检查一下。”秦凡说。
“当
然可以，哦，他还有一些遗物，我去拿过来。”安警官很配合。
秦凡点头同意。
他来到裹尸袋，将拉链全部拉开。
巫奕的眉心暗淡，代表生命的阳火早已熄灭。
彻底的魂飞魄散，现在的巫奕只不过就是一具躯壳。
天眼扫视巫奕，一身的筋骨，内脏看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他立即发现一丝不对劲。
天眼的晋级让他看得比以前更清晰，甚至能看出巫奕的脾曾经有过损伤。
他忽然有点明白过来，这或许就是天眼晋级的好处之一。
能见到雁过留痕。
这些器官无论是后期如何恢复、休养，总会有损伤的痕迹。
他又看向巫奕的大脑。
的确，巫奕是因为脑血管破裂而死亡。
死亡时间太久，血液早就凝固，尸体僵硬。
不可一世，罪大恶极的巫奕竟然就这么死去。
他缓缓地拉上拉链。
就在这时，他发现对方的两只手有不同的区别。
左手是很自然的微微张开，可右手的五根手指张开的间隙很大，还微微弯曲，成抓的动作。
从医学角度讲，人死亡一个小时后就会逐渐僵硬。
警方收尸时会强行将双臂合拢，但没有合拢巫奕的手掌。
是临死前想抓什么？还是向前爬行？
秦凡觉得有必要去现场看一看，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细节。
“易兄弟，你们到的时候，巫奕死去多久了？”秦凡问。
“秦先生，据警方推测，应该死去五六个小时。”
秦凡点点头，“巫奕死亡的现场你在吗？”
“在的，我们冲进去，就见到巫奕扑在地上。”
这时，安警官提着一个袋子进来。
“秦先生，这是死者的遗物，全部都在这里。
”
“好的，谢谢。”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