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手脚才冷了。公主不怪我唐突、任性就好,我……和公主说几句话便走,不妨事吧?”
奚娆本就睡不着,便默许了他的唐突。
荀毅见她神色和缓,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挑着好玩的事情逗奚娆开心,仿佛压根不觉得自己此举近乎于谄媚,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两人的剪影倒映在窗户上,影影绰绰,来回交叠,难免惹人遐想。
不远处,暗卫戌背着祁狅站在雪地里,两人仿佛石雕一样,不知道已经矗立了多久。
祁狅安静的像是这深夜的雪花,呼吸浅淡,身子轻的犹如枯柴。
自从看到荀毅进了公主的厢房,暗卫戌心里极不是滋味,脸上一片愤然。
“殿下,我们还是走吧!您真打算就这样听下去吗?”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成年人都知道。
但祁狅却不肯走。
“有阿湛在内室呢,她不会如此。会在这时候让荀毅进去,不过是因为……有些感动罢了。”
毕竟他从未为奚娆做过这样的事情。
哪怕荀毅此举只是做戏,又有几个女人能够完全不动心?
祁狅的心宛若有千斤重,却执拗地站在窗外,聆听着屋内依稀传来的动静。
暗卫戌在心里叹息,要是殿下没有失明,看到这窗户上的剪影必定勃然大怒,直接提刀冲进去了,哪还会如此卑微地等在门外?
真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你这袖口是怎么回事,在哪儿刮破的?”奚娆见荀毅袖口上一道口子,立即拿来针线要给他缝补。
荀毅当然求之不得,他这次来对了,只要再努把力,以后肯定能成为奚娆心尖上的人,到那时……
“哦,大概是上山时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他麻利地脱掉上衣,递给奚娆。
奚娆拿了件阿湛的袍子给他,“你将就披会儿,我很快就好。”
油灯下,她五官柔和,眼神温柔,仔仔细细为荀毅缝补袖口,他坐在桌前看得目不转睛。
突然一道断喝从两人背后传来:“哪儿来的宵小?”
阿湛紧握短刀,气冲冲地从内室冲了出来,对准荀毅就要砍。
奚娆急忙起身拦在荀毅面前,“阿湛,这位是荀毅荀公子,你莫要误会,他深夜前来……只是来探望我的。”
荀毅立马识趣地躬身行礼,端的是进退有度。
“在下见过湛公子,深夜惊扰了湛公子实在抱歉。”
阿湛狐疑地吊起眼角,不满地把他打量了个遍,迟迟不肯把手里的短刀放下,“你就是那个要做我娘……咳,我公主姑祖母面首的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