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求饶!
登时浑身战栗,睚眦欲裂,恨不能一剑捅穿他的心脏。
可是他做不到啊,他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怎么保护奚娆和三个孩子?
这种无助的感觉,如同百丈高的浪潮一般,在他心中来回翻滚,蕴藏着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哈哈哈,你这个人倒是识时务,但我族人的英魂岂是这样就能瞑目的!”
“你们南祁人,没有资格享受这样幸福优渥生活,交州城的百姓更不配继续活在世上!”
他恶意满满的看向祁仁,“我可以放过你,但这些人都得死。”
祁仁两眼一黑,霎时抖若筛糠。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对了……幼安呢!幼安你不是太子吗?如今外敌入侵,你不该出来周旋一二吗?”
他哆哆嗦嗦躲回马车,压低了嗓音催促车夫:“走,快走!你没听见那人说什么,赶紧走啊!”
“这里交给太子处理,我管不了了。”
无耻懦夫!
祁狅知道自己无法再作壁上观,他再不想办法,奚娆那辆马车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扯开窗帘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区区羌人也敢在孤面前叫嚣!来人,给我砍掉他的头!”
“殿下你快回去!”
暗卫甲眼见羌人齐刷刷转过头,抬起手里的弓箭瞄准了祁狅,立刻闪身过来挡住了窗口。
“三皇子的亲卫何在?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幸好祁狅这次出来还带了两百亲卫,为的就是防备祁仁还有那个神秘人。
但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人还是带少了。
刀光剑影中,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混战。
阿湛和冷墨雨死死守住奚娆的马车,把手中的刀都挥舞出了残影,不让羌人靠近分毫。
但一拳难敌四手,纵然有金吾卫还有暗卫丁的帮忙,他们也逐渐表露出了颓势。
“阿湛,带你娘亲他们走!”冷墨雨一看情况不妙,立即将阿湛推下了车顶。
“师父你呢?”
阿湛与冷墨雨感情深厚,他做不出舍弃师父,独自逃走的事情来。
“别废话,没有你们拖我的后腿,我怎么可能活不下来!?昶儿和鼎鼎还那么小,你忍心看着他们死在这里吗?”
冷墨雨抬脚踹飞一个凶神恶煞的羌人,顺势转身,反手割断了另外一个羌人的脖子。
阿湛双眸殷红,咬牙跳上马车:“娘,把昶儿给我,我们现在就走!”
奚娆刚才已经用布条把鼎鼎绑在了自己身上。
把昶儿递给阿湛抱着后,从腰间迅速抽出金鞭。
啪,啪啪——
几声震耳欲聋的脆响,清晰地落在祁狅的耳朵里。
她高高扬起鞭梢,抽开从后面围过来的羌人,眼神坚毅,视死如归。
长发飞舞,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势。
“走!”
颤抖的间隙,奚娆下意识向后方瞥了一眼。
她多么期望祁狅能在这时候站出来,挡在她与孩子们的身前。
哪怕只有一次,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保护他们。
然而祁狅始终待在马车里,哪怕外头的战况是这样惨烈,他也始终没有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