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嘉祐帝身边那么久,李不言多少摸清了一些嘉祐帝的脾性。
沧州的奏报递不到御书房,嘉祐帝焉能不知其中有猫腻?
听了李不言这句话,杨妙容似懂非懂,还是让李不言送她出了皇宫。
二人一走,嘉祐帝便传唤来了汪振海。
嘉祐帝开门见山:“沧州的奏报为何不送来御书房。”
各个州府送达东都的折子很多,有些需要张右相筛选后,才会送到御书房,需要陛下亲自批复。
汪振海跟在嘉祐帝身边多年,清楚嘉祐帝的脾性,嘉祐帝此刻未见怒容,他已知晓嘉祐帝这是生气了。
微微弓着背,回复嘉祐帝:“陛下,这几个月来奴婢未见到有沧州的奏报送来御书房,许是右相担忧陛下过于劳累,又或许认为沧州奏报不打紧,并没有送来御书房。”
大齐因为没有强大的水师,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南汉的亏,他重用李全,就是要李全训练一支不逊于南汉的水师。
若说关于水师是的事不重要,那还有什么是不重要的?
嘉祐帝压下心中怒意,张尚莱也未免胆大包天了,竟敢扣下沧州奏报。
嘉祐帝道:“你去右相府传旨,让张尚莱一个月之内找十名精通造船之术的造船师送到沧州,告诉张右相,必须让张尚恩亲自把造船师送到沧州造船坊。”
汪振海道:“是。”
他心想,张右相着实是胆大包天,明知陛下极其重视水师建造,还敢扣留江州的奏报。
陛下让张右相找寻造船师送至沧州,是对张右相的警告,亦是敲山震虎。
李不言知晓嘉祐帝的做法,并不意外。
张家权倾朝野,张右相扣留沧州奏报,无疑是在阻碍水师的建设。
四姐这一趟回来得很及时,不枉费他提前知会李全。
张尚恩去了沧州,他必然让他有去无回。
张右相接到嘉祐帝的旨意,明白了嘉祐帝这是在敲打他。
他吩咐人取来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亲自放到汪振海手中,“汪先生,跑一趟不容易,快入冬了,天气冷了,这几两碎银子全当是给您添盆炭火取暖了。”
汪振海笑了笑,把荷包揣进怀中,不忘嘱咐张右相,“相爷可要好好叮嘱张将军办妥,相爷日夜操劳,忧心国事,我瞧着相爷清瘦了不少,回去我与陛下多多美言几句,满朝文武里没有几个像相爷这般被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