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痛苦,打击,伤害突然到来,婚宴后的喜悦变成错愕,那个时候,我是麻木的。
我想,我的身体本能封印掉了许多的感受。
这段流浪的生活,反而让这些感受爆发了。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尤其白静是我曾经最爱的人,是从小爱到大的人,她赤裸裸在我面前展示恶毒,轻易击穿我的防御。
恐惧成了我的应激反应!
我成了偏激的人,在恐惧和报复之间来回跌宕,想到那晚,我对白静肆无忌惮的报复,我有点得意。
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这种恐惧就像被毒蛇咬过一万次的人,看见蛇便惊惧交加。
北风夹杂着盐粒子一样的雪,砸在脸上,生疼,我只管往没有人的地方,狼狈逃窜,像躲避瘟疫。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听到嘈杂的汽车轰鸣声,纷乱追我,如同命运,始终不肯放过我。
我回头,看到好几辆车追一辆车,把一辆车撞在一边,然后几辆车继续朝我这边飞驰而来。
那辆车我分明认识,是她,白静,我抹不去的梦魇。
“啊,啊,啊……”
恐惧激发了我的能量,我拼命跑,拼命跑,感觉肺部发出嗤嗤的声音,寒冷的空气刮着我的喉咙,冷冰冰的痛。
最后我终于跑不动了,摔倒在冰天雪地里,我的搪瓷碗和铁锅都扔掉了,我的那瓶二锅头也不见了踪影。
我的身上盖着破烂的军大衣,整个人像一块破布,凌乱在人间山川。
有脚步声冲过来,我把头埋在雪里,胡子凝结了冰凌,我的头好晕,恍惚中,我听到了她的声音,竟然不是野蛮的,而是温柔的,不是粗鲁的,而是细致的。
“骆辉,我以后不欺负你了,扯平了,扯平了,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塔利旺烤鸡。”
她如是说,唤醒遥远的记忆,那个暴雨如注的夏夜,我占有了她的身体。
第二天早晨,我再次地霸占她的所有,一直胡闹到中午,她便说了这句话:我带你去吃塔利旺烤鸡。
那天,她把两个鸡腿都给了我,还小声的求恳:我对你那么好,别太欺负我了,行吗?
我当场便说:不行。
她撒娇道:你太讨厌了。
前尘往事不堪回首,恩爱缱绻如一朵绝美的花,浸染在污泥里,听到烤鸡,我还是想吃。
只是,闻到白静身上的清香,看到她清丽无双的面容,我还是想逃,想避开。
可她追上了,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用冷漠去推开。
我喘匀了气,爬起来,对着白静不停地磕头:“白静,当年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我不要当你的狗了,我不要当你的狗了……”
眩晕感还在,我迷失在恐惧的癔症里,失心疯一样,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分明看到,白静伸出的玉指,猛然一缩,瞳孔惊愕。
白家的安保人员纷纷转过身去。
“骆辉,你说什么?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
虽然脑子很晕,我说的都是实话,但是白静接受不了,好像我侮辱了她。
她拉扯着我,硬把我拉了起来。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雪地奔跑,我本就精疲力尽,脑癌导致的眩晕感又发作,根本站不住,刚起来,又摔倒在地。
狼狈至极!
看起来好像是白静把我推到了。
“白静,你干什么啊?非要把骆辉折磨死你才甘心吗?
我想过你不是好人,却没想过你那么恶毒,让自己的老公当狗,你就开心了是吧?
他是伤害过你,可你也伤害过他了啊。
以后你就放过他吧。”
气急败坏的梅清影跑了过来,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