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事吧?”我看沙荣的状态何止是不正常,简直是很差。
沙荣苦笑了一下,说道:“没事,这么多年就这么一直过来的。当年是因为我出战不利,导致新月镇失手,致使数万百姓遭难。我即便战死亦无法赎我自身之罪。成鬼后,我心绪难平,怨气难除,一直游荡在新月镇四周,几经周折,才又被杜将军收留府内,日日受香火熏陶,行善以积阴德。期望能将我身上罪责洗去。因为受人间香火,我一个鬼魂之身,难以承受,便被杜将军封印在庙宇之中。前不久才从封印中被杜将军带出来,所以我现在魂体虚弱,可能连一个普通的鬼士兵都不如。如果晁天雷发现我这个样子,早就下杀招了。”
听了沙荣的话,我大概听明白了。他在当年的保卫战过后,深深自责,认为是自己战事不利才导致百姓遭难。所以死后耿耿于怀,不能投胎。后来被杜文瑞收留,封印在城隍庙里,受人间香火,期望能让香火洗去他认为的罪责。不过这也导致了他魂体虚弱。
这次临时出来,为了骗过晁天雷的眼睛,才不得已用了一下蓝卫楼的身体。
我看了一眼站
在沙荣身后的那十几个鬼士兵,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我,身上散发出来的鬼气,感觉比沙荣都要强了。
这要是这些鬼士兵一起发力对我们动手,我们依然是难逃一死。
可能是看出我的顾虑,沙荣说道:“你放心吧,这些都是我当年的属下,对我极度忠诚。”
我心说还忠诚呢,忠诚怎么会投靠到对方叛军的队伍中去?
可是我这个疑虑刚一出现,就马上消失了。因为我看到那些鬼士兵的确很忠心地守在沙荣的身边,好像不仅仅是在防备我,也在防备着其他可能出现的危险。对于他们看向沙荣本身,眼睛里真的只有忠诚。
“我沙荣不谦虚地说,当年我的麾下,没有一个孬种,没有一个软骨头,都是跟着我浴血奋战,战死在保卫新月的战场上。他们战死之后,魂魄未散,一直滞留新月。而我又躲在了杜老爷那里,感觉无颜面对他们,无颜面对新月的家乡父老。他们群龙无首,没办法只能和那些叛军混迹在一起。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整个新月镇里的这些士兵,是不分守军还是叛军的。直到晁天雷的出现,才大肆招揽旧部。我的部下没办法
也只能跟随过去。现在我出现了,我敢担保,我当年的麾下看到我沙荣黄杨都尉的大旗,肯定会望旗来投。”
沙荣的一番话,我明白了,他当时在杜文瑞的城隍庙里承受香火,躲避不出,一方面原因还是因为他感觉自己无颜面对家乡父老,无颜面对部下的将士的冤魂。
这么说沙荣也是这新月镇里土生土长起来的人了。
“所以,杜将军跟我说完这里的事,我就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了。即便没有你找我,我也会站出来和晁天雷再抗衡一下。我要一雪当年的耻辱,不能任由他们胡来,保卫新月是我的本分。原来是,现在也是。”
沙荣带着身后的那一群鬼士兵,信誓旦旦,此刻表现得英勇而无畏,真的宛如当年的守城英雄。
“有沙都尉挺身而出,看来解救新月镇的这一场浩劫应该有希望了。”我点点头说道。
“杜老爷和我说了,让我来见你。我重新收集的旧部,就都由你指挥了。这是我当年的都尉令牌,请您收下。”
说着,沙荣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往前一递。
我下意识地接过,发现那是一块骨牌,制作得很精致,上面有新月黄杨
都尉的字样,显然是沙荣作为都尉统领军队所用。
不过我还没等看个仔细,就感觉手心一阵刺痛和冰寒。这再次出现了之前那平魔虎头令的情况。那令牌很快就虚化起来,进而融入了我的手心里,若隐若现直至消失不见。
“这是我统领新月将士的都尉令。见令如见我本人。这令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