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带了几分邪,仿佛顾薏不答应,他就不会松手。
“我不考虑!”
“你……你干什么!”
江群倏地松开她。若迟一秒,他的命根子可就堪忧了。
顾薏在池屿面前当久了奶猫,亏他总说她疯,那哪叫疯?她发起飙来可以不要命的。
趁此机会,顾薏急忙往外跑。跑到楼道口,她见江群没有追过来,又扭头恶狠狠骂了句“辣鸡”。
普天之下无奇不有,她原以为夏雨心的人格分裂已经挺严重了,没想到今天小巫见大巫,让她碰上了真正的“伪装者”。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一个外表温和完美的人能黑化成这么恶心的渣滓!
从实验楼到宿舍,大约十分钟的脚程,顾薏花了三分钟狂奔到达。
房门被她猛地撞开,夏雨心见鬼了似的:“外面有丧尸追你?”
顾薏扶墙喘气:
“靠,上次……上次那个泳池学长,我的妈,他……”
“你缓缓再说。”
几分钟后,听顾薏描述完,夏雨心怒骂变态三分钟,然后支招道:
“告诉你家吃鱼,让吃鱼揍他啊!”
“告诉他干嘛。”顾薏垂了眉目,“我听说他这几天要评奖学金,哪有时间搭理我。”
“呵呵,借口。”
可不是借口嘛。
她正在努力尝试,不去找他,不去想他,静静捱过这段心伤期。
也许未来某一天,一切变回原样,她仍然能够快活地缠着他。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也许她一不小心就放下了。
眼光放远些,情窦初开时期的一次单恋算得了什么。
顾薏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的眼光还是太狭隘了。
心痛痛的。
去往教室参加晚自习的路上,池屿捏着一张打印纸,边走边默背明天的答辩演讲稿。
从男生宿舍楼前的廊道汇入校道时,他抬头往人群里扫了一眼。
看到她了。
小姑娘穿着粉色针织套头衫和浅蓝色阔腿裤,永远是人群里打扮最入时的那个。
池屿放下演讲稿,目光定在她的侧颜,脚步不自觉地迈大。
顾薏早就发现他了,从他低头从宿舍楼里走出来时,她就默默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挽在夏雨心胳膊里的手臂忽然抖了两下。
夏雨心:“你干嘛?”
顾薏:“我我我,我看到变态学长了!”
“卧槽,他在哪!”
顾薏不让她回头,拉着夏雨心就往前跑:
“快走啊,你又打不过人家。”
“谁说我打不过……喂喂,你慢点啊……”
两人逃命似的一溜烟冲没了影。
池屿:……
干嘛啊她这是。
刚才明明对视了,他难得紧张一下,步子放慢了些,结果她一副见鬼的样子扭头就跑。
离响铃还有几分钟,池屿到班之后,忍不住跑下楼想把猫抓来问个明白。
他随便找了个1班同学叫人。
该同学很快回复道:“顾薏说她没空。”
池屿:“……”
晚自习铃声猝然响起。
顾千金合上书,往桌上一趴。
视线偷偷瞄向后门,人已经没了。
她好像松了一口气,又不那么轻松。
说真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思绪混乱,像一团纠结麻花,本能地抗拒着一切和他有关的事。
他为什么来找她,她也不愿想。
和每一个普普通通的青春期高中女生一样,她迷茫又胡乱地做决定,行使她作为一个智障的权利。
池屿今天的记忆力明显不够用,平常念几遍就能倒背如流的东西,现在看着却像一串串旋转跳跃的陌生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