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枣同志在大众心中的印象是温柔的,好说话的,她声音不大,做事认真。
离开花馍班的人就是看准她‘好拿捏’这点勇敢离开的。
换个班长,她们哪有胆子干这种事。
眼见姜枣风光,情况不一样了,茅香薇等人觉得说说好话,也能沾点东风,她们这些老员工在何副厂长面前夸姜枣也算卖好,姜枣不能蠢的拒绝他们的。
茅香薇非常有自信,在姜枣开口前就提前抬起高傲的脑袋,准备接受何副厂长的表扬。
冬天日头短,大家忙完活,暮霭从远处天际翻涌上来,橘灿晚霞的光透过旁边玻璃穿透到走廊,落在姜枣身上。
尘埃浮动在空气中,姜枣轻轻笑了声,停顿片刻,目光变凉,困惑的语气问:“茅大姐你失忆了吗?刚刚你自己说的,我求你,你也不会回来的。”
“哦,还有你们。”她的目光看了眼其余几个人。
“我没找你们,你们怎么自己回来了?现在不怕被我推出去背黑锅吗?”
姜枣声音凉凉的,表情淡然,唯独那双眸子冷漠。
茅香薇拉下脸子,松开手退后几步站稳,掐腰咧嘴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我们几个在班里给你加班加点干活,大家可都看在眼里的,班里出事儿我们对你提点意见你就不乐意了,想把我们踹出去,班里风光了,恨不得把我们几个踢垃圾桶里,我说姜枣没这样干事儿的!”
“咱们都是凭良心干活,你不能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把我们几个功劳给揭过去吧?”
“黄毛丫头心也忒狠了!”
何副厂长早就听说姜枣同志结婚的这两天,茅香薇没少在厂子闹。
厂长马上要退休,他差不多年底能转成正厂长,此时需要的是人才,是业绩,茅香薇身为有经验的职工,平时耍耍威风,摆摆架子就算了,在他马上升职的节骨眼摆谱,那不找死吗?
“怎么回事?职工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公道正派的,不愿意受窝囊气装糊涂的人,很难做好领导,容易激化矛盾,何宏业给基础民众留下的形象还是挺不错的。
因为他心里对茅香薇很不满,也不会写在脸上。
常三喜脾气爆,头脑也不笨,她是姜枣提拔上到花馍班的,是姜枣的人,该说话的时候要表态,要挺她。
“何副厂长好,我是面点班副班长常三喜。也是花馍班副班长,情况是这样的,姜枣同志休假这几天,茅香薇这位老职工,仗着自己工龄久就懈怠,每次都额外拿走很多做坏的花馍,我还看到她偷鸡蛋,偷面粉,手脚不干净。”
“今天早上,隔壁县城抢先咱们把花馍卖出去,导致咱们厂子的花馍无处销售,茅香薇笃定姜班长要受处罚,就煽动其他员工离开花馍班,临走的时候还言语侮辱姜班长,扬言花馍班能起来,她就跟姜班长一个姓!”
爽!
太爽了!
被茅香薇气这么久,可算出口恶气了。
花馍班留下的人都跟着姜枣获得利益,此刻也纷纷站出来替姜枣说话。
“姜班长结婚前都没有懈怠偷懒,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茅香薇却经常仗着自己是老员工对姜班长指手画脚,还不好好掐剂子。”
“我也看到她偷东西了,她有次还偷偷吃姜班长饭盒里的菜呢!”
姜枣:“?”什么鬼?
姜枣什么都没说,茅香薇被戳个底朝天。
她嗓门大。
再大能喊过这么多人吗?
她能说。
再能搬弄是非,能顶得住七八个人炮轰吗?
尤其是面点班新进去的张秋大姨,她耳朵不好用,嗓门就比一般人大,骂的最大声,还听不到你骂她,主打一个强输出无内耗。
茅香薇左看右看,气不过扯着袖子哭了:“抓人拿赃,这帮没良心的玩意受了姜枣好处就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