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他此时脸上的惊讶,是因为我提到了寿河地府还是鬼门关。
但他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
他的身子微微后仰,深吸了一口气。
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等他回过神之后,和我说话的语气也没了之前的轻蔑。
紧接着,他沉声问我:
“你真是柴爷的徒弟?”
虽然是询问,但他大概率已经相信了这一点。
再次开口,应该是想引出一个话题。
我并没有给予他任何肯定的回答,而是伸手从包里拿了一些纸钱出来。
他似乎明白我想要做什么,于是便主动侧身让出了一条路给我。
磨骨洞里的累累白骨是煞气浓重的根源所在。
一旦入夜,这洞里肯定要闹煞!
我将手里的纸钱均匀地铺撒开,聊表心意,算是祭奠。
只要它们别拦我的路就行。
毕竟这是比深山夜路还要凶险几分的古墓。
一旦出了乱子,我自己都应接不暇,更别说镇阴了。
等把手里的纸钱撒完,那个男人忽然走到我身边,十分虔诚地跪在了地上,对着四面八方磕了好几个响头。
开始我还有些疑惑,但不一会儿我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些尸骨,生前
只怕也是群盗墓贼。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他的行为是没错的。
还是那四个字“死者为大”!
他磕完头之后就一直跪在地上,看样子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这些纸钱,算是我给他的一个台阶。
让他安心的同时,也要他明白,我确实只是个走夜路的。
其实我和他要是在别的地方相遇,他只需要看看我包里的东西就知道我肯定不是盗墓的。
哪有人盗墓只带一把锹的?
可刚才的情况确实诡异,我们都以为墙对面没有人。
将心比心,换成我,我只怕会比他还要紧张。
气氛缓和了不少,他语气平淡地对我说:
“你是阴楼的人?”
我摇了摇头,但不确定他看没看见。
紧接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
“不对,你身上够‘干净’不像那伙人那么脏。”
“脏?”
“欲望、心机、阴狠……这种味道,你没有。”
看来他应该和阴楼的人打过不少交道。
简单一句话,就把阴楼里那些人的特征,概括了七七八八。
并且,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高雨楼的模样。
高雨楼就是一个丝毫不掩饰欲望,城府极深且透着股阴狠的人!
眼看打开了话匣子
,我也就单刀直入抛出了我的问题:
“想必您已经下过墓了,能不能给指条道?”
他偏头看了我一眼,沉吟片刻后,指了指他们凿开的那个洞对我说:
“磨骨洞,不归路,貌似牙肠,吃人不吐骨!”
一听就是顺口溜,他作为一个盗墓贼,对磨骨洞的认知肯定在我之上。
吃人不吐骨头,用来形容磨骨洞,确实贴切。
之后,他告诉我,墙壁那边儿的盗洞是现成的。
但麻烦的是,原本的出口已经被堵死了。
要不是我用山神咒帮他破了壁,他和刚才离开的那两个人,很有可能会被闷死在盗洞里。
我并没有追问他山神咒为什么能帮他破壁,因为这不重要。
我好奇的是他们的盗洞怎么会被堵上?
难道说是遇见另一伙人抢饭吃?
但也不至于把盗洞给堵上吧?
这事儿我必须得问清楚,因为风水先生说过,下墓容易,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