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啊三哥,我是真没没想到,他居然连这种事儿都要瞒我!
对吴涤我当然不敢直呼其名,所以我叫他吴大叔。
不过他嫌我把他叫老了,于是我又改了口,管他叫‘吴大哥’。
吴大哥这人的状态,时好时坏。
最麻烦的是,他会时不时地陷入一种完全自我的状态中。
他仿佛听不见周围人的话,像个疯子似的一直在自言自语。
不过我和他在相互简单了解过后,我很快就习惯了他这种状态。
吴大哥,并不是疯子,他是‘不疯魔、不成活!’
他和我不一样,遇见事情,他主张顺其自然。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想见见我了。
只不过我辗转的实在太快了些,而且他也确实没法抽身。
在来山舍之前,他人一直都在寿河。
但他在寿河,并没有接阴、送阴。
我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混的,竟然在寿河的乞丐圈里,混出了名堂。
他倒是不嫌丢人,直截了当地告诉我:
“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还计较怎么活?娃娃,你太奢侈了。”
这话听着有点儿怪,但别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如今世道艰难,像我们这样入了偏门的。
要么沿街乞讨,
有上顿没下顿,日子得过且过。
要么就是一夜暴富,洗洗脏了脚,上岸做正经买卖。
同行之间的竞争也日益强烈,别说寿河了,就连寿丘都很难接到大活儿。
像王老五给奶奶介绍的那种生意。
先不管危险程度,单说报酬,那有些走夜路的阴行师傅,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一回。
包括给文家送阴我挣的那几万块钱。
那都不是小数目,吴大哥说,几万块不奢望,一二百的活他都接。
哪怕是给几十块去扮孝子哭坟,他也上赶着去。
日子就是这样,再怎么难,也得撑住。
“吴大哥,您还没告诉我,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
吴大哥又对着我抖了抖他身上的布包。
我知道他穷,但他好歹也是四十岁的人了,总不能来是跟我借钱的吧?
先不说我俩之间只是头一回见面。
就算我大气,视金钱如粪土,那也得有才行啊!
说实话,我现在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虽然就过日子来说,也花不了几个钱。
可我身上的钱,零零碎碎地,东用一点儿西花一点儿。
那几万块,早就没了。
不过为了确认到底还有多少,我把大美和石头叫了出来:
“大美,咱还有多少钱啊?”
大美从她两个裤兜里抓了一把钱出来,看着满满当当的,可全都是小票儿。
“就这些了,石头那儿大概还有一百。”
我用手扒拉着数了数,大美这一共不到二百块,加上石头那儿的一百……
如果省着点儿花,撑完下个月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麻烦就麻烦在,我们现在基本等于没有收入来源了。
吴大哥咂了咂嘴对我说:
“我不跟你借钱,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您说。”
“咱们俩合伙接点儿生意,完了二八分账。”
说着,他指了指我,然后比了个“八”。
意思就是我分八成,他分两成。
我一想,这事儿是不错,但太占人便宜了。
其实我有点儿担心,他会不会也有什么私心?
这时,吴大哥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郑重其事地说:
“你想要公平?不欠人情?那容易,你教我缝尸,怎么样?”
一听这话,我立刻就往后退了一步。
说实话,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