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了知觉!
与其同时,阴太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陈酒,七杀令的代价便是如此,你的生机会逐渐丧失,现在只是暂时的,但将来总有一天,你会完全动惮不得,成为一个活死人。”
“这么重要的事儿,
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早说你爹现在就已经死了!我劝你抓紧时间,还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趁现在吧。”
说实话,原本我的确有很多话想和我爹好好聊聊。
虽然一开始我并不打算原谅他,但现在看他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放下了。
我当然也相信,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如果我要是按部就班地,走一个正常农村孩子该走的人生轨迹。
那我肯定会恨他一辈子!
但我们家不是寻常人家,我们家是吃死人饭、走夜路的缝尸匠!
恐怕打从我生下来那天起,就注定了我不可能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
就像阴太子说的一样,许多疑惑,我恐怕还是只能从我爹身上,才能找到答案。
我让大美和石头把我搀到我爹身边。
随后,我们父子俩就这样挨着肩膀,坐在墙角。
对我而言,这是第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和自己的父亲聊天:
“……爹,我真的是遗腹子么?”
“嗯……不错,你确实是遗腹子,你娘……”
“我知道,是高雨楼,对么?”
“不,是你奶奶,我和你娘,其实是人鬼恋……”
后来,我听我爹和我说了一段非常离奇的故事。
他和我娘,算是真正意
义上‘阴差阳错’走到一起的。
可当年,能够看出这一切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奶奶,另一个就是阴楼老祖宗。
人鬼殊途,我爹和我娘的结合,算是犯了众怒。
结果导致我是遗腹子,而我爹体内的阴毒,更是早已深入骨髓。
可他的阴毒,一辈子,就只会发作一次,一发作,就必死无疑!
他什么时候和我相见,什么时候阴毒就会发作。
我爹时间不多,所以也只是给我说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儿。
在我看来,他更像是在交代遗言。
他让我千万要保住初心,不能为非作歹。
还让我务必要留心高雨楼和岳子藤两人的动向。
最后,他还让我记得给奶奶立个碑。
可这话只说了一半,他忽然转了个话题:
“酒儿,我这辈子算是走到头了,替我送阴的事儿,就让你潘叔他们操心吧,你去…你去……”
“你别说话了,我也不小了,你要说的事儿,我心里有数。”
随后,他就靠在我的肩头,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听着他的鼻息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消失。
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
“酒儿,爹很高兴,能…能…能在临死前看到…看到……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