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撞钟棍,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纷纷向我投来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我脑海里,风水先生一个劲儿地让我低调。
阴太子则是乐开了花儿。
撞钟棍,本来就不是人间该有的玩意儿。
我爹他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脑海中搜索,我这棍法到底是什么来路?
但这棍法,就算我教他们,他们也学不会。
毕竟,则是山神一脉的不传之秘!
“酒儿,你这是什么棍法?”
“撞钟棍,先生教我的。”
说着,我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爹一看见我这个举动,立刻就换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点了点头,然后像松了口气似的对所有人说:
“只要有酒儿这个撞…撞…撞钟棍在,下面那家伙,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这时,潘叔忽然拉住我爹,表情有些焦躁不安,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质问:
“老陈,你活腻了?钉个八仙钉,杀一只龙爪凤,这事儿不就完了么?何必……”
但我爹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神情释然地对潘叔说:
“咱俩不是早就说好了么,五十知天命,该走的留不住,咱送走了这么多贵人,现在我的命找我来了,还逃?在我儿子面前,我丢不起这人。”
潘叔还想说些什么,但我爹却把话头牵到了我身上。
他问了我许多关于撞钟棍的细节。
而我,则在询问过风水先生之后,把能说的都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他表情非常欣慰,随后就从刁大哥手里抢过一把锄头,自顾自地往下挖了起来。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边挖,一边说:
“我这一辈子,对不起朋友、对不起媳妇、对不起老娘、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自己……今天能见到我儿子的脚跟已经站稳,这就够了!”
谁曾想,他才刨了几锄头,忽然就开始剧烈咳嗽。
紧接着肩膀微微颤抖,眼睛也瞪圆了。
下一秒,他“噗!”地一声,竟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正打算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可潘叔却把他从我手里接了过去,神色黯然地对我说:
“我和你爹,都是早就该死的人了,今天他决定坦然面对死亡,你懂事儿的话,就别问了,挖吧。”
“那……”
“放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潘叔语气平淡,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丝悲凉。
他搀着我爹走到墙边,两人挨着肩坐下,什么话都没说。
我爹他嘴角挂着鲜血,视线始终停
留在我身上。
这时候,我忽然间觉得,原不原谅已经不重要了。
我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悲伤。
这时,刁大哥忽然抡起锄头,开始挖地。
他还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他永远都是你爹……”
一听这话,我眼眶里的泪水就再也藏不住了。
虽然没有哭出声,但还是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大美和石头他们也知道这会儿最好的安慰,就是什么都别说。
于是,地窖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只有锄头“叮叮咣咣”挖地的声音,回荡不绝。
我们挖了大约半个钟头,忽然从石头那儿传来了一声闷响。
潘叔一听见这声音,立刻搀着我爹走了过来。
地窖下面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
我本以为下面还有一个巨大的空间。
但其实地窖下面只是埋着一口棺材而已。
这口棺材埋的不算深,尺寸有些偏大,材质相对比较普通。
从腐蚀的程度上判断,应该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