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这一幕简直就是似曾相识。
李大叔直接被震慑在了原地,刚要迈出去的步子也收了回来。
他的眼球快速地转动着,显然,他是听懂了风水先生的批言,并且非常惊讶。
没等李大叔回过神,风水先生弯下腰把白幡重新握在了手里,继续对他说:
“五里坡、七里庙,九里盘山道,百里饿鬼嚎!”
李大叔面色惊恐地连连后退,我虽然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显然和李大叔有关。
风水先生此时显然不打算放过李大叔,他转过身,用高亢的花腔,继续唱到:
“黄褂子、白刀子,吃着人肉蹿林子,金叶子、银豆子,踩着白骨进楼子!”
只见李大叔倒吸一口凉气,全身打颤,差一点儿就跌倒在地。
我连忙闪身到他身边扶着他,然后听见他嘴里不停地小声重复着这句话。
而且我能感受到,李大叔的这种恐惧感,仿佛被刻在了灵魂深处,许多年不提、不想,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可被风水先生这么一勾,曾经那些恐怖的画面,瞬间就涌上了脑海。
虽然没法儿感同身受,但我想应该也差不多,毕竟能让一个做过清道夫的男人如此恐惧,那这几句话里的深意,
肯定不一般。
风水先生扔下这些话之后,就自顾自地扬长而去,临走前还随手扔了一个荷包在地上,俨然一副高人做派。
等他走了之后,李大叔愣了好一会儿神,其他人也对他的反应感到奇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晃晃悠悠地朝着地上的那个荷包走了过去。
我跟了过去,站在他身边看了一眼这个荷包,虽然算不上多精致,但上面绣着一朵很可爱的海棠花。
李大叔捡起荷包,嘴里呢喃着:“海棠……”
他看着荷包怔怔出神,眼里柔情似水,我猜荷包的主人,想必应该是李大叔年轻时的红颜。、
可这个荷包为什么会在风水先生手里?
“李大叔,这个荷包的主人是……?”
李大叔淡然一笑,语气略带凄凉地说:
“呵呵,她叫海棠……死的时候才十八岁,算是俺的青梅竹马。”
他回了回神,深吸了一口气,将荷包揣进兜里后,又对我说:
“走吧,俺带你们去个地方……”
大约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跟着李大叔来到了平坝县郊。
这里和毛家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不远处有一座小山,李大叔说,翻过山就是寿丘。
随后,我们又花了一个钟头来到了山脚
下,李大叔让其他人先在这里等,我和他两个人进山就行。
进山之后,这里的草木并不算茂盛,但山路十分难走,李大叔指着眼前的一个斜坡对我说:
“从山脚到这儿,一共五里,所以这儿的名字叫‘五里坡’。”
我看了看身边的山壁,上面确实有三个已经褪了色的字,写的就是‘五里坡’。
山路两侧,土地陶像随处可见,但大部分都已经破损了。
看来山路的尽头一定有座土地庙,五里坡应该是‘参拜道’!
爬上五里坡之后,土地庙我倒是没看见,不过前方不远的地方,竖着一口老井,井边儿上还立着一块石碑。
凑近了看,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李大叔说,这叫“歇脚井”,顾名思义,就是让人喝水歇息的地方,不过井已经枯了几百年了。
再往前走,没多久我又看到了山壁上写着的字:“七里庙”。
“李大叔,我怎么没看见哪儿有庙?”
他摇了摇头,说这里虽然叫七里庙,但他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就没见到庙在哪儿。
后来听说,这座庙早就迁走了,只留下了那口歇脚井。
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