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天色逐渐暗淡。
层层黑云汇聚,笼罩在我们头顶。
空气中的湿气混杂着难闻的血腥味儿,非常恶心!
我和王大美,都是入阴行没多久的小雏。
她还好一些,少说也有一两年的积累,可我满打满算,入行还不到一个月!
“陈酒!你不是会缝尸么?快想想办法!”
“你是不是傻?我会缝尸没错,可现在这是缝尸能解决的事儿么?”
纵是我会缝尸又能怎么样?
现在就算我把这一地的碎尸缝好,对老槐树下面的凶煞也没有丝毫影响。
而且现在到处都是残肢,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的。
万一忙中有错,我给人缝岔了手脚,最后麻烦只会更多!
“那你干嘛没事儿接这活?!”
“你怪我有用?要么你把土刨开,只要看见是个什么凶煞,那就好办了!”
我这话明显带着气,可王大美也真是愣,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听没听懂。
但她就是莽,直接卷起袖子跪在地上就用手刨!
“我说……你干嘛?等等……别刨了!”
王大美两只手上全都是泥,眼泪也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无助地看着我,换成谁都一样,哪有人不怕死的?
我们俩其实很像,固执、嘴损,而且都有一个模糊的
家庭。
说实话,我们俩之间,没有谁比谁更幸运。
在此之前的日子,我根本就无法想象她一个人在村子里是怎么活的。
看着她现在无助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或许和我一样,也曾被人瞧不起过,也被人欺负过!
是现实让她不得不把自己‘伪装’起来,装的独立、装的强大。
在这一点上,我不如她。
我和她本来就是一类人,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于是我暗自做下一个决定,对她放下偏见,把她当做是个朋友去对待。
“好了,你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咱们俩现在得合作,好好配合才能逃出鬼门关。”
她没说话,含着眼泪冲我点了点头。
“阴行无外乎就是讲规矩,先仔细回想一下,我们有没有犯了什么忌讳?”
“没有,要说忌讳,我也知道不少,可根本就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儿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我们俩从给杨大嘴缝尸到走‘富贵路’,基本上就不存在犯忌讳。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鬼搭肩’稍微有些不对劲儿。
但我们看见老槐树,是在‘鬼搭肩’之前。
所以,应该和阴行规矩没有关系!
“好!排除了这个可能性的话,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
是我俩现在正在做梦,要么就是老槐树下面埋着的东西……实在太凶悍!”
王大美点了点头,她同意我的说法,做梦显然不太可能。
而且如果是我不小心走进了阴阳路的话,那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所以我觉得,后者的机会更大!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把那东西给刨出来?
“你听我说,用手刨显然不太实际……要不要试试找找附近有没有工具?”
“……你傻啊,谁家没事儿吧工具扔这儿?”
“你看你,那儿不就是么?”
我指了指老槐树的树枝,有个能借力的东西,总好过用手一直刨。
王大美二话不说,原地纵身一跳,好家伙,她这也太像……
太不像个女人了吧!
她坠下来的这截老槐树树枝,跟我胳膊一边儿粗,太吓人了!
要是能把这事儿顺利解决,我得好好问问她,除了阴行手艺之外,她是不是还偷摸学过什么‘千斤坠’!
只见她一手握着树枝,卸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