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太还不大高兴呢,山桃一喊她,她就转过头瞪山桃:“你喊啥喊?你春兰姐肚子里怀着孩子呢,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把孩子吓着可怎么好。”
山桃很是无奈。
贾老太啥也不知道,人家张春兰根本就不想嫁给平头百姓。
她一门心思想着靠肚子里这个孩子,成为未来敬国公的娘,敬国公府的老太君,从此享尽荣华富贵。
又怎会甘心在田间地头劳作,亦或者在小城镇里过小老百姓的日子呢。
况且,山桃正急着摆脱张春兰,贾老太在这儿添什么乱呀。
“奶,先吃饭吧,”山桃亲手给贾老太盛了一碗汤,“春兰姐有自己的打算,咱们外人操什么心,奶,你要有这样的闲工夫,还不如教你身边几个丫头们打络子,王爷不是赏赐了好几块玉珮吗?我叫琥珀找出两块来,你打个络子给福哥儿串上。”
“赶明儿福哥儿进了学,咱们可不能在穿戴上被人比下去,这里不是咱们乡下,也不是秀水镇,而是瑶溪县城,那些能进福宁路书塾读书的孩子们,个个家里都有些小钱,咱们虽然不是那起势力小人,可也没必要有钱装没钱,叫人瞧不起。”
家里没钱也就罢了,家里有钱,就没必要让福哥儿硬吃这个苦头。
跟友福一比,张春兰自然要靠后站。
贾老太立刻就转移了话题:“你早该提醒我的,你不是说给友福找好了书塾?这几日就让他上学去,我带着丫头们先给他做两身体面衣裳,莫要叫人小瞧了咱们。”
话头自然而然就转移到了县城里的日子。
贾老太还以为张春兰是原先在村子里的那个纯朴的姑娘,对着张春兰说了好些心里话,什么住在镇子上憋屈,还是住在城里好,什么可惜城里没有村子里的那些老姊妹,说话也不大畅快。
山桃一直冷眼瞧着,张春兰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想必是心里头也把贾老太给怨恨上了。
一顿饭下来,张春兰面前的饭菜根本就没动多少。
等送走张春兰,贾老太立刻便长舒一口气:“桃儿,你得想个法子,赶紧把张春兰送走,这个丫头不得了,你看她那个眼神,一进来就乱瞟,盯着我头上的簪子看,看就看吧,咋还阴嗖嗖的,我老婆子都被她吓住了。”
山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奶,你这都把我弄得没话说了,我这儿正在想法子,要把张春兰赶紧送到徐光宗身边去,要闹腾也是闹腾徐光宗去,你忽然说什么要留她在咱家住着养胎,还要给她找个好人家,我还以为您老糊涂了呢。”
贾老太抿着嘴嘿嘿笑,笑得跟个小孩儿似的。
“我哪里是老糊涂了,一开始,我就是客套客套,可谁知道她那个眼神跟黄鼠狼似的,吓得我身上都起了白毛汗,你看,你一说打络子的事,我不就立马不说这个了吗?你赶紧找到那个徐光宗,把张春兰送过去,咱们家可不能留下这样的祸害。”
还好,方嬷嬷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找到了徐家在何处。
说来也巧,这徐家所在的槐花巷,就在东坊,离鑫源里还不算太远。
山桃一听就大呼晦气,怎么又跟徐光宗住得这么近。
“徐光宗改名叫做徐朗,说是祖籍桃花县,先前一直在北边,家中父兄没没了,才带着老娘回来祖籍,想要在这边读书,可桃花县只剩下几座空坟,亲戚族人也都不是好相与的,母子两个干脆就搬到了瑶溪县。”
“在槐花巷买了一幢二进的大宅子,家里仆人十来个,如今这徐相公已经入了松鹤书院读书,想着明年下场考秀才,若是能考中了,就要去秀水镇的白鹿书院读书呢。”
山桃抿着嘴冷笑。
好个徐光宗,当真是编瞎话的高手。
还说什么若是能考中,就去白鹿书院读书,他才被白鹿书院赶出来,去得成么!
“李家大姑娘倒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