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要朝着人群扔啊,这铜钱打起人来可疼着呢。”
王素芬一共兑换了十筐子钱,孙时安和贾老四把钱一筐筐地抬到了钱家东边的那个空地上,然后和友福士敦一块撒钱,引得村里人都竞相来抢钱。
整个清河村热闹得像是过年一样。
外头热热闹闹,贾家小院里却很安静。
王素芬拉着山桃的手一直在哭,贾老太就在一旁大骂王登云不是个人,没良心。
原来那爷儿几个出去撒钱之后,山桃就拉住三娘子,问那王郎官是谁。
三娘子方才在山上,目睹了全过程,兴奋得脸都红了。
“王爷还跟我说话呢,问我小猪仔难不难养,知道我和我家那口子从前就是养猪的,就赏了我一百两银子,还知道原先秦宝山他们在山上,也帮忙抓了山猪王,就额外给了我二百两银子,等秦宝山他们回来,把这二百两银子分给他们。”
“那另外两个猎户家,王爷也有赏赐,只是不如咱们家赏赐得多,那两个猎户都想去衙门里当差,县太爷就许了他们进衙门做衙役呢,他们各自家里也都赏赐了十亩地,二百两银子,这以后的日子就很能过得去了。”
三娘子絮絮叨叨地说完了给这些人的赏赐,又说到了金爷身上。
“王爷喜欢金爷爽利,就赏了金爷一个千户大人做,叫金爷跟着王爷去呢,金爷大约是三日后,就要带着家小去上任了,那卫所好像就在咱们这儿附近,哦,我想起来了,是在庆州府,可不就在荆州府的边上么,离咱们瑶溪县可不远。”
王素芬一听金爷要带着家小上任,就忍不住叹气:“这可咋办,我先前还说要跟赛老板一块做生意呢,她这一走,这生意咋办?”
山桃就抿嘴笑:“娘,这不是还有我吗?到时候咱们娘儿俩把生意做起来,现在小镇子上做,等生意做得热闹,再搬到县城里做,反正咱们现在在县城里也有宅子了,你还愁没人和你做生意吗?”
王素芬寻思了一会儿,便眉开眼笑起来:“这倒也是,咱们家现在也不缺这点钱,我呀,就是想给自已找个事儿做,等明儿个回去,我先去找赛老板,从她手里把这间铺子盘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娘儿俩还好好的呢,山桃就催着三娘子往下说王郎官是谁。
三娘子很是为难地看了一眼王素芬,山桃立时就明白过来:“啥?三娘子,那王郎官不会是我大舅吧?”
三娘子咬着唇点点头:“正是王大舅呢。”
王素芬一下子就愣住了:“郎官是干啥的?”
“就是……就是跟着王爷当差的呗,王爷特地使唤了心腹人,在山上看着山猪王,等山猪王养好了伤,就要送到京城去给圣上献寿礼,王郎官就是押送官之一,方才已经跟着王爷一块走了,说是过些日子,等山猪王养好了伤,王郎官再回来……”
一番话还没说完,王素芬就抹起了眼泪。
“他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声!先前说好了,只是在衙门里求个衙役做做,怎么如今一转眼,他就跑去王爷跟前当差了!还要押送那山猪王进京去!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他这不是找死吗?”
“哎呀呸呸呸!”贾老太连忙啐了几口,“素芬啊,你说点吉利话,那王登云再不是个东西,也是你大哥,是你们老王家的人,你就不能盼着他点好?非要咒他在路上出事!”
王素芬只顾着哭,啥也听不进去,贾老太就更急了,便拍着大腿骂王登云没良心。
“这要走也不回来看看自已的亲妹子!这还是个当大哥的吗?他自已那几年在赌桌上赌钱,裤子都要输没了,要不是靠着自已亲妹子亲妹夫帮衬,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沟里了!如今可倒好,一出息了,就把自已亲妹子忘在了脑后,这要出门去,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眼亲妹子!”
贾老太完全是心疼王素芬,王素芬哭得越厉害,她越着急,转过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