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亲自开的门。
“呀,大姐,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为了一顿饭,要卷着包袱跑了,从此以后再不见我们了呢。”
贾秀莲面色阴沉,下死劲瞪了山桃一眼,也不说话,从山桃身边挤过去,便立刻换上笑脸:“奶,爹,娘,我来啦!”
她身上一股子泔水味儿,哪怕洗了澡,头发上还残留着,熏得山桃直捂鼻子。
“大姐,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咋的,你掉进泔水坑里了?”
贾秀莲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她猛地一回头,神情可怖如同地狱厉鬼:“贾山桃,是不是你干的!”
山桃佯作不知:“大姐,你在说啥呀?一张口就问是不是我干的,我干的事可多了,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事。”
贾秀莲有苦说不出,脸色紫涨了半天,才指了指自已的头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质问山桃:“往我身上倒泔水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啊?大姐,你身上真的是泔水味儿啊!”
山桃连忙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同时还朝着屋子里大声嚷:“奶,娘!我大姐掉进泔水桶啦!”
“贾山桃,你给我闭嘴!”
贾秀莲急得跳过来要掐山桃,王素芬恰在此时推开门,立刻便暴喝一声:“贾秀莲!你这个孽障!你这是在干啥!”
贾秀莲一怔,这才发现,自已的双手就要掐住山桃的脖子了,她赶忙缩回手,讪讪地道:“娘,我是在跟山桃闹着玩儿呢,是不是呀,山桃?”
她眼神有威胁警告之意,以前欺负山桃时,每逢贾老四和王素芬问起,她便用这种眼神看山桃。
山桃若是敢告状,第二日傻大柱和钱家那三朵花就会在贾秀莲的示意下欺负山桃欺负得更凶。
可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山桃如今又不是小孩儿,傻大柱也被卖了,山桃早就不怕贾秀莲了。
“谁跟你闹着玩呢!”山桃捂着自已的脖子一脸后怕,“要不是娘出来得及时,咋的,你还想掐死我啊?不就说了一句实话,说你身上有泔水味儿吗?至于要为了这个掐我脖子?再说我又不是造谣,是你自已说被人泼了泔水,你还不兴人说呀?”
贾秀莲没了话说。
山桃这么一插科打诨,她就打消了对山桃的疑虑,只能把这笔账算在小虎子和那群帮着小虎子说话的人身上。
都是一群下贱之人!
等她当上了官儿太太,这些人就别想过上好日子!
“闹够了没?”
贾老太牵着友福走出来,阴沉着脸冷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咋才来?你是想饿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她把友福往前送了送:“叫大姐。”
友福乖巧地喊了一声“大姐”,贾秀莲却视而不见,越过友福,满脸堆笑地跟贾老太解释:“奶,是这么回事,官人他要跟书院请假,书院的先生看重他,硬是不许他回来,这拖拖拉拉的,直到刚刚才叫小童儿来,给了我个准信儿,说让咱们先过去,他一会儿就到。”
贾老太脸色依旧很难看:“咋的,亲家母请客吃饭,徐相公不到,就得把客人饿死呗?”
“奶,不是这么回事儿……”
“行了!我不听你解释这个,友福喊你大姐,你咋不答应一声呢?连个见面礼都不给,有你这样当大姐的吗?”
贾秀莲如今有求于贾老太,自然不像前些日子一样,动辄就对贾老太甩脸子。
现在是反过来了,贾老太冲她甩脸子,她还不敢表现出一点不高兴的意思。
“哎呀,刚刚我没听见,友福真乖呀。”
敷衍地夸赞了一句,贾秀莲立马伸长脖子往屋里瞅:“我爹呢?赶紧把我爹叫出来,咱们这就去吃饭了。”
家里地契的名字都写着贾老四,想要把这些东西拿到自已手中,必须得取得贾老四的同意。
贾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