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秀莲从前勾引别人的男人,正房太太带着人堵她,那都是二话不说,上来就薅着她的头发打。
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过闵怜儿这样的对手,一时之间有些迷茫:“你哭啥呀?我也没说你啥,你哭给谁看呢?”
闵怜儿也从来没碰见贾秀莲这样直来直去脾气暴躁的主儿,嘤嘤嘤的哭泣一下子就堵在嗓子眼。
她忙擦了一把泪,柔柔地看着徐光宗,可怜兮兮地解释:“表哥,怜儿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怜儿嘴笨,不会说话,总惹得秀莲姐姐生气,表哥,你帮帮怜儿,好不好?”
山桃恶心得差点把早上吃进肚子里的肉饼给吐出来。
一桌子人,除了徐光宗,剩下的贾老四等人,脸色都跟吞了一碗苍蝇一样。
可偏偏徐光宗心疼闵怜儿。
他柔声安慰道:“怜儿莫要怕,秀莲姑娘是个直肠子,她读的书不多,想得也不多,跟你不一样,不像你这般玲珑心肠,你别放在心上。”
这番话明面上夸赞贾秀莲心直口快,实际上处处都在贬低贾秀莲。
哪怕贾秀莲这种蠢货,也听出来了。
她本来想发脾气的。
上辈子,她就是如此对待孙时安的。
只要孙时安在外杀猪,身上有一丁点味儿,她立刻指着孙时安破口大骂,关上屋门不许孙时安进屋。
可换成了徐光宗,贾秀莲就不敢摆出泼妇作态。
一是因为二人如今还未成亲。
她早就想好了,嫁过去之后,就用钱拿捏着徐家母子,不愁徐家母子不听她的话。
可前提是,她得嫁进徐家门。
如今还未成亲,她就大骂徐光宗,就地撒泼打滚,徐光宗就是自已不退亲,也得被众人一人一口唾沫逼着来退亲。
毕竟,有风骨的徐相公,怎能迎娶一个泼妇为妻呢?
二来,贾秀莲想在徐光宗跟前装一下贤惠大度。
她要忍住,不吵不闹,善解人意,做得比前世的贾山桃还要贤惠,就不愁徐光宗不念着她的好。
一时不痛快算不得什么,她能忍。
“徐相公说的对,表妹你别哭,我这个人只读过一二年的书,略微认识几个字,不像表妹博闻强识,懂得许多道理,方才是我一时糊涂,差点就糟蹋了师父们的一番心意。”
此话一出,山桃更觉得恶心了。
她小瞧贾秀莲了。
万万没想到,贾秀莲竟然为了能嫁给徐光宗,这么能忍!
闵怜儿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她马上擦干眼泪,柔柔地笑道:“秀莲姐姐,是我错了,不过姐姐你也不用勉强,我知道姐姐素来吃惯了山珍海味,一时吃不惯这粗茶淡饭,没关系的,姐姐不用为了讨好表哥吃得这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在家就这样吃,姐姐家的家风就是如此呢。”
贾秀莲快饿死了,哪怕再看不上青菜粗面,只要吃上一口,勾动了肚子里的馋虫,也跟饿死鬼一样,吃得可快了。
都把闵怜儿给看呆了。
山桃最看不得闵怜儿这个样,装什么装!
别人不知道闵怜儿的底细,她最清楚。
饿得吃不上饭的时候,闵怜儿还偷过老乡家的地瓜,抓着生地瓜,啃得渣渣都不剩。
山桃跟贾秀莲有仇,跟闵怜儿的仇也不小。
闵怜儿骂贾秀莲可以,但不能骂贾家的家风。
山桃当即就把筷子一拍,恶狠狠地瞪了闵怜儿一眼:“你是谁呀?你认识我大姐吗?你知道我家是穷还是富吗?一口一个山珍海味的,好像我家吃饭的时候,你就蹲在我家饭桌底下似的!”
“我大姐吃饭快怎么啦!任谁从早到晚粒米未进,捧着这么好吃的面都会吃得这么快,你不是说这是庙里师父们的心意吗?你不是说你吃惯了吗?为什么你吃得这么慢,一副难以下咽很嫌弃的样子,怎么啦,你刚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