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和贾老四都愣住了。
啥叫这辈子白活了?
徐光宗负手向前,一面踱着四方步,一面温言细语地解释。
“伯父之资,在这十里八乡已数难得,合该把房子建得更大更好才是,依小生之见,伯父应该建一座二进小院,家中买一二个仆人,再赁几个佃农,做个富足的田舍翁。”
“伯父却非要自已亲自下地种田,这岂不是有失身份?”
徐光宗说着话,还往后瞟了一眼,眼神中掺杂着淡淡的嫌弃。
“若是伯父能早些给家中女儿请了教养嬷嬷,莲姑娘也不会闹出那些笑话!连累得小生也无颜出去见人,若不是已与你家定亲,怕退亲对莲姑娘不好,我早就想退了这门亲事!”
贾老四神色就很不自在。
贾秀莲是他的闺女,被人当面说自已的闺女不好,贾老四自然很生气。
可徐光宗没说错,这事确实挺丢人。
贾秀莲这些日子闹出来的事情太多,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话她。
这要是真的被徐家退了亲,贾秀莲就没活路了。
为了这门亲事,贾老四再如何生气,也只能忍。
“徐相公说的是,是我没远见,耽误了两个孩子,等莲儿嫁过去,就劳烦徐相公多多包容她了。”
徐光宗傲慢地点了点头,就背着手一路向前,山桃和贾老四跟在他后头,好像是他的仆人。
三个人才进院子,就听到王素芬骂人。
“怎么现在才回来!叫你打酒,你打到哪儿去了?赶紧洗手吃饭!”
贾秀莲想看山桃的笑话,便笑嘻嘻地出了堂屋:“娘,你别骂山桃了,山桃骨子里就贪玩……呀!徐相公!”
王素芬和贾老太都从堂屋里探出头,见到徐光宗,贾老太一张老脸就笑开了花:“徐相公快进屋坐!”
一面又吼王素芬:“还不快给徐相公添一副碗筷!”
看到山桃跟在贾老四身后,贾老太就更加生气了:“一个定了亲的大姑娘家在外头晃悠到这么晚才回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贾家的姑娘出去找野汉子呢,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难听,王素芬第一个反驳:“娘,是我叫桃儿出去打酒的,家里还有外人在,您老就朝着自家孩子身上泼脏水,这是巴不得叫桃儿去死吧?”
贾老四紧随其后:“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不问问桃儿,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素芬几人这才仔细打量山桃,见山桃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有些乱,贾老太脸色登时就大变:“贾山桃,你莫不是真的去找野汉子了!”
山桃咣当一声,把怀里抱着的酒壶朝着贾老太扔了过去。
她没想着砸真砸,就是吓唬吓唬贾老太。
因此酒壶就砸偏了,在贾老太脚边裂了一地碎瓷,把贾老太吓得够呛:“贾、贾山桃,你、你想干啥!”
家里人都被吓着了,贾秀莲甚至条件反射跑到大门口。
山桃看她一眼,贾秀莲就脸色发白。
“我想干啥?奶,你听听你刚刚说的话,那是人话吗!也不知道谁刚刚去找野汉子了,谁去主动跟畜生勾搭着想害人,奶,我敢发誓,你敢吗?”
山桃当即就发起了毒誓:“我贾山桃要是去勾搭野汉子,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发完毒誓,她就催着贾老太发誓:“奶,你发誓啊,就发誓你刚刚没跟野汉子勾搭着害人,如果勾搭了,你就不得好死,死后下阿鼻地狱,下辈子投胎成一头猪!你要是不敢发誓,你就是撒谎!”
贾老太脸颊上的肉都在发抖,她那双浑浊的老眼恶狠狠地瞪着山桃,恨不得将山桃给吃了:“你……你刚刚出去看见什么了?”
山桃抿唇一笑。
贾老太可真经不住吓唬啊。
这不是在等于告诉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