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后招在这啊……徐芸浠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想着,只怕这老夫人也是刚到不久吧?应该是可心痛哭流涕的时候,才到了萱若苑。可心的哭,便是哭给老夫人听的了?
徐芸浠不由打量起了老夫人的神色来,大清早的,她还没来得及去照顾生病的崔氏,可心和冯心月等人就这么齐齐的跪在她的大堂里哭,老人家也不知会怎么想。
幸好,老夫人脸色还算正常,倒是崔氏的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阴阴郁郁的,一看就知她正心情不爽着,特别是看向她这边的时候,一双眼睛充满寒霜厉芒,一副恨不得当场掐死她的模样。
徐芸浠刚松下去的气顿时又提了起来,皱着眉头暗暗的想着,她又什么时候惹到这女人了?
而就在徐芸浠纳闷的同时,可心低着头,心里慌作一团:怎么会是老夫人来了?萧启靖呢!她大汗淋漓,待到察觉身边冯心月正在慑慑发抖,一时又咬牙切齿了起来。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可心心里恨不得把冯心月掐死。又大汗涔涔的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原本说好了,会是萧启靖搀扶着崔氏一起来的,怎么来的却是老夫人了!如今这样,接下来的戏又该怎么演下去?她正慌乱着,便听老夫人唤她:“你就是可心?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可心强制镇定,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来,待老夫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的时候,又连忙伤心欲哭起来:“可心见过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萧老夫人一生见惯了风雨,对着见面就哭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念及是萧启靖闹腾了许久才给纳进门来的,好歹多了几分耐心:“一大早闹腾腾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可心本以为今天会见着萧启靖,是以来的时候特意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此时穿的是时下最热销的花笼裙,用的是薄如蝉翼的单丝罗,单丝罗乃锦江名产,价格昂贵,织工华丽,异常轻薄透明。花笼裙服服帖帖的紧贴着身体,白皙的皮肤隐约可见。正是为了美丽,付出也太多了,她本就冷极,如今让老夫人冷眼一盯,更是从心底生出了寒意来,越发慑慑发抖起来。
这半遮半掩的,男人见了那是浮想联翩,女人见了,可就……可心自然也明白这点,心里更是对给错了消息的人愤恨不已。可既然已经如此,可心也不去遮掩什么,而是鼓足了勇气,弱不经风的对老夫人哭诉了起来:“奴婢听闻含姐儿昨天在别院遇了险,心中既是担心含姐儿,又恐凶徒还未被抓获,担忧她还会再下毒手。是以今日来请安便又询问了一番,哪知却被少夫人怒骂了一顿,说奴婢……”
她说着当下呜呜痛哭,在老夫人耐心用尽之时,又说道:“老夫人明鉴呀!奴婢对大公子忠心耿耿,一朝入了萧家的门便死是萧家的鬼,如何敢对萧家存了歹意?可如今少夫人却说奴婢是存了看热闹的心,巴不得萧家好,这又是从何说来?若是说奴婢别的,便是子虚乌有奴婢也不敢有异议,可若要说奴婢巴不得萧家好,便是打杀了奴婢奴婢也绝不肯认!”
好一个誓死表忠心的。明明大清早的啥事也没有,非要闹出这一场戏来,还该怎么演通通由她一个人做主了?徐芸浠看得满心佩服,恨不得给她鼓个掌,再赏几个银子夸她一番。
显然,诸玉珍也是这么想的,她啧啧的笑了起来:“既是忠心,就该明白,老夫人年纪大了经不起吵闹才是!瞧你们一个个的,一大清早的哭哭啼啼的,可还吉利?可还念着老夫人和夫人的身子是否康健了!”
诸玉珍说得严厉,一双眼睛更是如同刀子一般,一刀刀的将可心的居心不良剖解开来。可心被她这番讥讽,顿时满脸煞白,又惶恐的连连磕头:“奴婢不敢!正是担心老夫人和夫人的身子,奴婢这才来询问少夫人,可少夫人却口口声声说夫人自有打算,不让奴婢前去照顾夫人……”
这满嘴胡说八道的!徐芸浠被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