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见了她就板着脸挑剔她的人,居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她很是诧异,心想着临京那么大的规矩,居然还能养出萧启含这般没心没肺的姑娘?许是姚妈妈的唠叨真的有些用处,从不曾关心她人她事的徐芸浠还是忍不住关心起旁人的看法来,她不动声色,眼睛却已经在老夫人并二老夫人,萧启乐三人身上转了一圈。
向来只喜欢知书达礼,气质沉稳的二老夫人最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装作没听见似的,不支声。而至于老夫人和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萧启乐,却全然跟没听到似的,半点都不为车外的笑声所动,一个舒服的闭目养神,一个安静的低着头为老夫人捶背。
大概是感受到了徐芸浠的目光,老夫人微微张开眼睛:“说起来芸浠还未见识过临京的风光,你可要看看?”
这是让她掀开帘子看上几眼?徐芸浠笑着摇了摇头:“想来临京的风光定然跟宜州的截然不同,芸浠一会儿肯定要好好看看的。”
这是在试她吗?若是在宜州,徐芸浠会觉得萧老夫人是在诚心邀请她,可是在这临京,哪怕路上没什么人,也是不成体统。既然如此,这老夫人又是居心何在?徐芸浠心里微微有些不愉快。这掀不掀帘子看风景,又有什么好试探的呢?
话又说回来,相比于二老夫人的不喜,其实徐芸浠觉得萧启含的大呼小叫听起来挺舒服的,开心就要笑出来,不开心了也直白的板着脸表示出来,徐芸浠觉得这样挺好。萧启含这人说话做事不经脑子,可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却最是好懂,其实仔细想想也挺不错的。
只可惜,她没有生在环境简单的人家,而是生在了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的世家了。她这傻乎乎的性子,只怕要糟。
听了徐芸浠的回答,老夫人轻轻一笑:“宜州和临京,一南一北,风景自然大不相同。我听说你从小到大还未赏过雪景,这些天临京大雪小雪也下过几场,可还习惯?”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徐芸浠有些不习惯,她老老实实的回答:“一开始确实有些不自在,慢慢的也就好了。临京冬天虽然要比宜州冷,但屋里地龙烧得火热,很是温暖。”
一句温暖特别讨老人家喜欢,二老夫人心疼的握住了徐芸浠的手,笑道:“温暖就好,就好啊。我一直就怕你过不惯临京的日子,大老远的嫁过来,一个人孤零零的,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这是又怪上了萧启靖没好好照顾她了。萧启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妾,在二老夫人眼里就是个糊涂混账的。徐芸浠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搭上这个话题。老夫人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也没理会二老夫人的抱怨,转而又说:“听说你娘是北方人?她没有和你说过北边的生活吗?”
徐芸浠不由一愣:“我娘是曾说过她在临京呆过一阵子,但她很少提起那段日子。”
二老夫人奇怪道:“这又是为何?”
徐芸浠说道:“我也是听说,那时候她在临京做生意,不过亏了许多,后来在临京呆不下去了,这才又回了宜州。”
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又闭目养神了起来,留下二老夫人就徐芸浠母亲的故事,交谈了起来。
萧家的庄园在一处山坡下,地势平坦,占地甚大。据说是数代人累积下的心血才建了这么一座园子,整个园子精雕细琢,青砖壁瓦、雕栏玉砌,大气而精致、典雅又美观。
从大门进入,一路亭台楼榭,苍松翠柳。脚下又有引山泉而挖的流水,冬天莲池只剩下残败的枝干,底下游鱼被行人惊扰,密密麻麻的一群蜂拥而出,看起来十分的热闹喜庆。比起其他庄园喜好的殿堂楼阁,花草树木。在萧家的庄园里,更多的是高耸入云的树,一棵棵老树盘根交错,盘曲交结,只看那粗壮的树干便知年头不小。
此时刚刚入春,除了松柏,大部分的树都未曾抽芽,一棵棵老树只剩下焦黄的枯枝,和着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