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机械以及特大型专业设备制造，还有承接国家级重大工程设备项目的规划，更名重型机械厂也算是实至名归，股份制改革也是该厂改组关键内容，所以重型机械股份有限公司的说法似乎更为贴切，只不过这个厂名，我总觉得缺少了些国有企业的精气神。”
“没错！小峰，你的感觉跟我一样。我也比较赞同重型机械厂的说法，因为明显更有历史传承意义。我们国企改革并非一概否认前辈的业绩，而是应该在优良工业传统的基础上搞创新。”
万重山这番话引起旁边孙春林的无限感慨。
他半自嘲半开玩笑般插话。
“亲家，现在的国有企业改革还有几家讲传统的？不都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嘛！某些人不光把厂名改成外国字母，而且照搬照抄外国人那一套！这个是总裁，那个是董事长！这个叫ceo，那个叫hr！恨不得把我们这些过气的老家伙统统扫地出门，或者干脆就地掩埋。连城市市长丁奕辰就是个典型，动不动就嚷嚷着招商引资为先，确保稳定和谐的营商环境，成天带着个骚里骚气的小娘们儿招摇过市谈业务谈合作，还说对方是什么外国公司的大经理！其实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当年那个小娘们儿可是黑灯会舞女当中的主力，我们锅炉厂不少人都认识她！不信你去问郑旭东，还有高波和杜斌，没有不知道她的！”
“谁？”
步云峰当然知道老岳父说的是韩萍。
她不是德国博世集团中国代表嘛！怎么在孙春林嘴里竟然如此不堪？
看到万重山对此比较感兴趣，孙春林就敞开说了。
原来连城市锅炉厂倒闭破产之后，副厂长杜斌、工会主席高波和业务科长郑旭东牵头，联合本厂自谋出路的干部职工一起出资，成立了一家燃气热水器公司，效益不是特别好也就是勉强糊口。
前些天，高波为了贷款的事情去找丁奕辰帮忙，丁市长给他一张市政府下发的公告函就算打发了。
说是德国博世集团正在本市寻找合作伙伴，企业规模不限，企业性质不限，仅需交10000块钱审核费，就可能跟这家外国公司合作，要资金有资金，要技术有技术。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啊！
经历过锅炉厂破产倒闭的杜斌、高波和郑旭东怀疑一切，根本不相信天上掉陷阱。
于是，
他们就给那家德国公司打了个电话咨询，拿到联系地址之后还专门跑了一趟，结果办公地址竟然是一家美容美发店，而且老板娘韩萍他们都认识，当年黑灯会的舞女。这不就是明摆着骗人嘛！
再后来，
就在报纸上看到了丁奕辰和韩萍考察某国有企业的大照片，堂堂大市长跟这种乌七八糟的女人厮混肯定没好事。
听完亲家孙春林的说法，万重山面色凝重。
而步云峰这边愈发意识到事态严重。
毕竟，
他们锻造机械厂与德国博世集团的技术合作已经列入试点工作规划，在丁奕辰的牵线搭桥下，双方正在细节谈判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