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小菜。
黄昏时分,沈阔醉得烂泥一般,由小富背着回来了。
人进屋时一股子浓烈的酒香洋溢得到处都是,浅云居里像打翻了几坛子酒,容瑾光闻着味儿就醉了,她大蹙眉头,无奈地看着那倒在长榻上口里喊着“姐姐”的人,而后立即吩咐奴婢们去煮醒酒汤,烧水给他沐浴。
“姐姐,快过来,我有话要同你说!”沈阔软软趴在绿凫绒垫铺就的长榻上,他半睁着眼,眼神迷离,两颊升起红晕,涂了胭脂似的,抬手向容瑾招了招,口中含混着。
“沈崇明,你下回再喝酒,我便把你扔在外头!”容瑾故作恼怒地斥了声,到底捂着鼻子上前了。
沈阔抬抬眼,见容瑾近前了,便伸手把她拽过来坐下,而后将脑袋仰躺在她腿上,动作利落得容瑾险些以为他是装醉。
腿上承了个脑袋,她浑身绷紧一动不敢动,手也不知该放在哪儿,只得举起来,垂眸看沈阔,“崇明,你做什么?”
“我看看姐姐呀!”沈阔的眼神呆呆的,就那么仰头专注地望着容瑾,渐渐的眼神也温柔起来,还伴随着阵阵傻笑,“姐姐真好看!”
一旁侍立的红袖和雀儿都低着头忍笑,红袖碰了碰雀儿的手肘,二人这便心照不宣地退了下去。
“沈崇明,你喝醉酒怎的跟个孩子似的,你再说胡话,我可就……挠你了哦!”容瑾伸出手,作势要挠他。
沈阔却摇着头在她腿间蹭了蹭,笑嘻嘻道:“姐姐,我问他们若是我喜欢上个姑娘,那姑娘却不喜欢我,该怎么办。”
容瑾被他蹭得脸都红透了,悄悄地把手塞到他后脑勺和自己腿间,将他的脑袋托起来,“那他们怎么回的。”
“他们说,讲情情爱爱的太不爷们儿了,喜欢一个姑娘就把她拉进怀里嘬一口,那姑娘准就真心相付了,”沈阔还在傻笑,渐渐的那目光却盯住了容瑾的唇。
容瑾哼了声,往他肩头轻轻一拍,“往后少同那些酒肉朋友来往,尽把人往坏里教。”
“姐姐,他亲过你么?”沈阔忽而敛了笑,目光轻颤,像荷叶上晶莹的水珠子。
笃笃笃——
有奴婢敲门,“二太太,醒酒汤做好了。”
“我没醉,你们都出去,谁也别进来打搅!”沈阔喝了声,外头的奴婢立即应了声是,退下了。
“崇明,你醉了,先——”
沈阔忽的坐起身,转过脸来定定望着她,“姐姐,他亲过你么?”
容瑾可以笃定,他没有醉,至少不像她以为的醉得那么厉害。
“程宗纶亲过你么?”他目不错珠盯着她的眼,似要洞穿她的心。
“你说甚么傻话?我与他不过因父母之命有过一段婚约,连小定尚未过,我与他之间更是清清白白,”容瑾面带愠怒,肃着脸站起身。
“他都不曾亲过姐姐,姐姐却对他芳心暗许,我亲过姐姐了,姐姐却还是不喜欢我,”沈阔双手枕着脑袋,又倒下去,背对着她。
亲过她,甚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不记得了?
容瑾回头看了眼,见他似要睡过去,只当他喝醉酒胡说,便蹲下身哄他,“崇明,在这儿睡会着凉,我扶你去床上好不好?”
沈阔却不言声儿。
容瑾只觉他小孩子气,拍了拍他的手肘,软声安慰:“崇明又耍小孩子脾气了,姐姐喜欢崇明,不喜欢他,好不好?”
沈阔的肩头松了松,容瑾便把他掰过来面对着自己,可她发觉沈阔的神色较方才还要严肃。
“我看见了,昨儿你同他在游廊上说话,我都看见了。”
容瑾一怔,笑道:“那又如何,我同门房福伯也在长廊上说过话。”
“不一样的,那不一样的!”沈阔委屈得红了眼眶,似有甚么在心上抓挠着,令他难受,那难受不是人家给你一刀那样尖锐的痛,而是一团团的棉花堵住他的鼻子,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