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吩咐红袖去请人来。
苏潼唬得身子一软,靠在玫瑰椅里,方才这一路她只想出这一个狡辩的法子,可邱姨娘一来她便得露馅儿,怎么办才好呢?
“你们凭什么抓我!”苏潼灵光一闪,忽直直瞪向容瑾,官府抓人尚要讲究真凭实据,你们就凭一个破瓶子便把我绑在这儿,这道理走遍天下也说不通!况且我到沈家是做客来的,可不是你们几两银子买来的奴婢,你若不放了我,到时我爹爹来了,咱们衙门公堂上见!”
话说得挺硬气,身子却瘫软着。容瑾看得发笑,懒得同她耍嘴皮子,一旁的雀儿照地啐了一口,“给爷们儿下媚药,这事儿还拿到公堂上说嘴,那苏二小姐这辈子不必嫁人了。”
“沈家动用私刑,我要告诉我爹爹,我要上官府敲堂鼓,告你们!”苏潼激愤地扭动身子,连眼泪都下来了。
这回她是真气愤,媚药是邱姨娘给的,也是邱姨娘诱她给沈阔下药,都是他们沈家人的主意,最后却坏了她的名声。
“自轻自贱的东西,对你动刑脏了我的手,我遂你的意,明儿便让苏老爷过来把你领回去,你们尽管去告!”容瑾冷声说着,问屋外的人:“红袖可回来了?”
这时却走进来一个婆子,回禀道:“红袖姑娘想来还在路上呢,不过苏二小姐的奴婢有话要禀。”
随后,采月又被带了进来。她一进门便双膝一软朝容瑾叩头,指着她自己的主子道:“二太太,求您绕过奴婢,都是小姐指使奴婢干的,是小姐让奴婢去仁和堂买媚药,凭据在这儿呢!”说罢她从袖间掏出一份采买媚药的单子。
苏潼那头已在痛骂“吃里扒外的东西”了,容瑾忙命人塞住她的嘴,接过单子扫了眼,目光却最终定格在采月身上。
采月立即低垂下眉眼,又一个头叩下去,“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求二太太饶过奴婢!”
采月是苏潼从沈家带来的奴婢,容瑾没对她动私刑,且真要罚她,也会把她交还给她的主子苏家,何谈饶恕?那这奴婢上赶着叛主是什么意思?与苏潼有仇?还是嫌活得太长?
容瑾对婆子使了个眼色示意把采月先带下去,又吩咐把苏潼口中的抹布扯了。
苏潼脱口便是一句:“吃里扒外,心肠歹毒的贱蹄子!回头看我怎么治你!”
“我看邱姨娘也不必请了,”容瑾捏着那份单子摆了摆,“人证物证俱在,还有甚么可对峙的?明儿直接送交官府罢!”
“不,是那贱蹄子诬陷我!”苏潼剧烈扭动着身子,声泪俱下大喊道:“有人要算计我,是邱姨娘,一定是她买通了采月诬陷我,她想把自己择干净,是她诬陷我!”说着她看向容瑾,笑得古怪,“我也知道你们的秘密,好呀,大家都不要脸面了,鱼死网破得了!”
容瑾一个眼色屏退了其余奴婢,而后起身走上前,从窗台上溜进来的微风将她薄雾般的紫绡纱裙鼓起,披在肩头的乌发也飘飘扬扬。
苏潼嘴角还残留一丝耐人的笑,“二太太真是个美人儿,怨不得兄弟两个都看上你!”
“你甚么意思?”
“你也不必装甚么庄重淑雅了,你嫁给弟弟又勾引哥哥,当我不知——”
“啪”的一声清脆,苏潼的左脸上立时显出五指印子。
“怎么,还不让人说啦?”苏潼昂起头凑过去,“你说我自轻自贱,那你又是什么?你知道那夜你大伯哥想要的人是谁么?我姐姐与谁生得相似,你看明白了么?”
容瑾脑子里“嗡”的一声,扶着额险些要跌倒。
“你们沈家才藏污纳垢,才是最不要体面的人家!”苏潼拔高声调吼道。
容瑾忙从如意小桌上抓了抹布来塞住她的嘴,而后整个人几乎虚脱了,就在一旁的玫瑰椅上坐下。
这是她无论如何想不到的!
她记起在林家初见沈度的情形,并无甚特别,甚至她已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