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分忧解难,可见是个识大体的,又看她这些日子本本分分,这才把她当自己人,提点了几句。
正在此时,孙妈妈撩了檀木珠帘子,进门来禀:“二太太过来了。”
孙知微于是识趣地告退下去,一出门,便撞见满面假笑的李氏,二人寒暄了两句。
李氏说话嗓门大,笑声更是震天,听得屋内的朱氏心里烦躁,是而待她进了门,便没有好颜色对她。
李氏进门时仍掖着帕子咯咯笑,“正则媳妇儿啊,同容清生得真像,果然是要进一家门……”忽望见李氏端端坐在八仙桌旁,捧着个青花瓷碗专心致志用地丁汤,她只得尴尬地咳了声,坐过去,“听闻嫂子这两日身子不适?请安时也没见着您。”
朱氏放下碗,用梨花白丝帕轻摁了摁嘴角,淡淡看向她,“年前你撺掇着二弟做了什么事?怎的刑部遣人来寻二弟问话?”
开门见山,李氏措手不及,笑意都僵在脸上,她略低下脑袋,装傻道:“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教人给参了,折子里说他指使二弟替谭主事伪造文书,把私盐掩作公盐在河南道上流通,还说收了那谭主事一千两银子,横竖这一千两我是没见着,”朱氏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嘲讽,看得李氏窘迫不已。
李氏也知自己瞒不住,便嗫嚅着:“确有此事,不不不……是旁人借此诬陷大哥,大哥并不知情,是我家那个…”李氏抬起一双委屈巴巴的眼,帕子一抽便摁起了眼角,连连哀叹道:“是他财迷心窍,我那时还劝呢,为了一千两不值当,万一让人抓着把柄,再把帽子扣在大哥头上,可不得了!如此好说歹说他才罢了,把那一千两也还了回去。”
朱氏冷眼瞧着她演戏,并不言语,只又端起青花瓷碗,一口一口喝起汤来。
林仲虽贪财,可不傻,案子都捅出来了他还来伪造文书,这不是自个儿往枪口上撞么?所以是李氏在推卸责任。
其实正如姑太太所说,收钱办事的是李氏,把银子退回去的才是二弟林仲。
不过朱氏强压着对李氏的蔑视,不拆穿她,毕竟李氏怕她敬她,趁手时还能用她一用,且妯娌两个闹翻了林潜和林仲两兄弟也为难。
不过若不给她个大教训,李氏这人必定好了伤疤忘了疼,下回还敢这么胆大包天。
“二弟这人,你得好好说说他!”朱氏佯怒。
“是是是,”李氏连连颔首道:“我会说他的,他一个小小户部主事,总给大哥惹麻烦,真是……唉,大嫂您宽宏。”
“不过此事虽然没成,却也是个麻烦,要把那些弹劾老爷的折子压下来,没有个二三万两的办不成,明早万寿堂有示下,各房凑些银子出来救急。”
“啊?”李氏忽的抬起眼,声音陡然拔高了,“公中难道连二三万两银子也拿不出了?”
“这几年收成不好你是知道的,铺子上也有好些没收回来的银子,且正则成婚前修葺园子用了不少,你不还说西苑太小,要往西扩建,所以把旁边的宁府都拆了,这也是要银子的,”朱氏不紧不慢地道。
“这……这……”李面色万分为难,望着朱氏,本想说捞你家正则和为他办昏礼,不是用了更多么?
然而这些年她习惯了向李氏低头,而林潜被弹劾似乎也是因她遭的殃,她于是声音渐低下去,咬着牙颔首道:“应当的,一家人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应当的……”
朱氏看得直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
这些日子未免府中人心惶惶,朱氏一直没将林潜捎信回府一事公开来说,是以除她自个儿、容清及老太太外,其余人也只是捕风捉影听说了些许。
容瑾这几日中了暑在凉席上躺着,好几日没出房门,忽听见这消息,忙去了墨韵堂寻容清。
容清不明白官场上的道道,又想起太太为此事昏倒,便将此事夸大了告诉容瑾,说有人诬陷林潜,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