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生活太复杂了,很多事,没有办法用单纯的好坏去定义,去理解。
对于小菁来说,买凶下降、害得自己生不如死的傅太太,绝对是一个罪无可赦的大恶人。
可对于傅太太的老妈子而言,她却是个任劳任怨,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儿媳妇。再看那个抱着傅太太的腿,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男孩,可能在这小家伙的眼里,还不存在所谓的是非观念,他只是觉得伤心,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会闯进这么多大坏蛋,非要带走自己可怜的妈妈。
我心里很烦躁,为了排遣郁闷,不得不找了个角落抽烟。
最终,傅太太还是被强行带走了,拷走他的警察对我说,如果我们反应的情况属实,她应该会被处以一段时间的拘留。
但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刑法上并没有关于下咒害人的条例,所以十几天后,傅太太还是能够被放出来的。
我对这个处理结果还算满意,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等到警车离去之后,我和彭盛也带着一帮人往外走,露过门口时,那个正在安慰大孙子的老太婆,忽然好像个疯子一样扑上来,对着小菁又抓又挠,破口大骂,骂她是个狐狸精,不仅勾引自己儿子,还害了自己的儿媳妇,搞得一个家鸡犬不宁,
“你这种狐狸精,为什么不去死啊?”
她恶毒
地咒骂着,有一种恨不得连小菁脸蛋撕烂的冲动,而被吓坏了的小菁,却只能是哭,同样哭得肝肠寸断。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场面,只好掩护着她,重新撤回了车厢。
直到汽车驶离很远,我们还能听到别墅里传来的咒骂声,小菁把自己蜷缩在汽车的后排座椅上,脸蛋发白,好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双肩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显得无比心酸。
我看不下去,伸手在小菁的肩上拍了拍,说这种结果,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
小菁眼眸黯淡,使劲地摇头,带着哭腔对我说,“邢哥,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早知道我就……我就……”
“唉!”
我摆摆手,打断了小菁的话,摇头又是一声感叹。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早知道”。
回程路上,我们又聊起了小菁的病情,经过简单的思索后,我直接告诉小菁,说等你回家以后,便返回卧室好好睡一觉吧,这几天也别出门了。
至于如何解咒,还需要我们继续追查,直至找出那个躲在后面下咒的降头师,方能搞定一切。
回了城市,我目送小菁孤单的背影离开,随即摇上车窗,对彭盛说道,“傅太太的那位朋友,想必和中间人是认识的,我们要不要想个由头,直接把人约出来,先把人控制住?”
彭盛想了想,点头说道,“这件事可以交给我手下的人去办,你也忙活这么久了,回家歇着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最迟明天早上,想来就会有结果。”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带着林小婉下车,表示要送这丫头回家。
之前调查的过程中,林小婉全程跟随在我身后,也目睹了所有的事情,直到下了车,心里还觉得有点难受,一边跟着我散步,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邢大哥,等你们追查出了那个降头师的线索,是不是就要展开正式的抓捕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能不能顺利追查到,还不一定呢,小菁实在吉隆坡被人中的降头,那个下降的人,极有可能是居住在马来西亚本土的降头师,就算咱们真的掌握到了他的信息,也很难展开跨国追踪。
“你要知道,新马泰这个地方,各种黑法巫术盛行,绝不是个善地,哪怕我去了,也未必能顺利抓到这个降头师。”
林小婉一脸担忧道,“这么说,你的女客户岂不是没救了?”
我想了想,说那倒也未必,解决问题的关键,还在那个中间人身上,只要他肯开口,解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