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没有拒绝,当即一脚油门,载着我飞快驶向了市中院。
在赶赴医院的途中,我翻来覆去地回想,认真思索着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吴彪这么精壮的一个人,火力旺,阳气也重,没理由无缘无故撞邪。
很快,我这心里就忽然一咯噔,联想起了那天在巫云山脚下扎营的时候,两个小战士无意间“撞鬼”的事情。
莫非,缠着吴彪的鬼魂,就是当初那个尸变之后,被吴彪用手雷炸得支离破碎的小军?
想到这儿,很多疑点立马就变得通顺了。
当晚九点左右,我陪着陈警官上楼,匆匆抵达了吴彪住院的地方。
推开病房大门一看,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一下。
吴彪,整个曾经脾气火爆、身材魁梧的壮汉,此刻正满脸蜡黄,一脸体虚病弱地躺倒在病床上,昏迷得人事不省,就连我和陈警官推门进去的时候,这家伙也闭着眼睛,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病房里还有一个小战士,正负责照顾吴彪的起居,看见我们,小战士立刻起身敬礼,冲我们问了声好。
我走上前去,对小战士问道,“老吴这样多久了?”
小战士偏着脑门想了想,随即告诉我说,“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吧
,我也不知道连长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之前明明还好好的……对了,他几次做噩梦的时候,嘴里都会喊着‘小军’的名字,会不会是因为小军牺牲了,他太伤心,所以才病得这么重?”
我不置可否,又对小战士说道,“天色不早,你去外面买点东西吃好了,今晚病房交给我和老陈来守,如何?”
小战士认识我们,便没有拒绝,点点头,转身下楼买东西吃。
他前脚一走,我立刻对陈警官使了个眼色,陈警官点了点头,快速把门窗掩好,又陪我一同走到了吴彪的病榻跟前,瞧着吴彪那张枯黄憔悴的脸,啧啧感叹,“好端端的一个硬汉,怎么被折腾成这幅鸟样?小邢,有把握吗?”
我不好把话说太满,只是点头,说自己会尽力一试,不过施法的时候不能受外人干扰,省得弄巧成拙,不如这样吧,你守到门口去替我把风,等我什么时候叫你,你再进来。
大家相处了这么久,陈警官对我自然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当即也没说什么,立刻照做了。
等屋中彻底静下来之后,我方才翻捡起了自己的随身物品,找到几根黄香,点燃了搁在病房的东南角,随后走到吴彪面前,划破中指,点
在他额头上,静心画起了符咒。
修行到今天,哥们的能力早已今非昔比,虽然不懂得太高深的道家符咒,可对于简单驱邪画咒的步骤,却拿捏得很六。
一套符咒画完,我后退两步,又深吸了一口长气,随即对着吴彪的面门,喷出一口灼热的阳气。
阳气盖顶,这老小子的面门便“滋滋”有声,居然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灰色雾气来,弥漫在病房的各个角落里,折射出一片雾蒙蒙的景象。
房间里的阴气很足,不过暂时还没有出现预想中的东西,我低头看了看手表,才十点刚过,并没有到阴气最盛之时,索性踱步走向了门口,一把将灯光关闭掉。
灯一关,屋子里便一片黢黑,尽管隔壁窗台上也有灯光照耀进来,却始终被一层稀薄的雾气阻挡着,难以穿透,反倒折射出一片迥异的色彩来。
我并不着急,直接给自己点了支烟,搬来小马扎,直接蹲坐在了病房一侧,平心静气地等待起来。
这一等就是半小时,直到我自己都有些不耐烦了,准备起身去卫生间小解的时候,方才听到病床角落里,传来的“咔咔”声。
我一扭头,就看见一只森白的手,正沿着病床缝隙下面缓缓伸出,试图
朝着吴彪那里爬过去。
我立刻将身体定格住,并不忙于喝止,直到那只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