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便邀请柳无双住进客房,亲自为他收拾起了被套和床褥子。
我这出租屋条件简陋,所幸柳无双并不是讲究的人,能有片瓦遮身,他已经相当满足,几次对我道谢,我摆摆手说,“大家都是年轻人,不用这么客套,你不嫌弃我,咱们就是朋友了,别的话不需要说。”
如此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天色刚亮,我便匆匆给陈警官打去了电话,将情况告知。
得知我身边还有个道士朋友,陈警官也很兴奋,忙说好好,你早点带他过来,老高这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拖延了。
随后,我便邀请柳无双跟我一同下楼,开着自己那辆破二手捷达,直杀进了医院。
刚把车停好,陈警官已经迎了上来,我对两人做了介绍,陈警官立刻抓着柳无双的手,一阵客套,我打断这些絮叨,陪同两人上楼,走进电梯后,便指了指柳无双,说他是专业道士,职业干这个的,手段比我厉害,一会儿的唤魂仪式,就由柳无双来主持。
陈警官忙点头,说好,那就有劳道长了。
等我们去了高狱警所在的病房,远远的,便瞧见了几个守在病房门口站岗的警察,连张浩也在,还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主动走过来递烟。
我接过烟,问他
在病房这里守多久了?张浩垂头叹气,说昨晚过来的,老高在局里人缘挺好,跟很多同事都聊得来,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大家都挺关心他的。
我拍拍他的肩,说没事,这次我请来了一个比我更专业的帮手,有他在,想来老高的问题应该可以迎刃而解。
步入病房,我对陈警官示意,让他把人清空,因为接下来涉及到“唤魂”仪式,所以不想干的人,最好不要在场。
张浩却一个劲往前挤,瞪大眼睛表示好奇,跟我商量着能不能留下来?
我看了看柳无双,见他没有明确提出反对,这才答应道,“可以,不过前提是你只能靠着墙角站好,不能出声,更不要做出打乱施法步骤的事。”
“行!”张浩心眼灵活,答应得飞快,立刻笑嘻嘻地退到墙角边,伸长脖子守着。
我走向柳无双,跟他一起检查了下高狱警的身体状况,然后小声询问,“你怎么看?”
“魂魄已失,恐怕难以保全了,我只能尽量试试,但是成功率不大!”柳无双得出的结论跟我差不多,皱眉思索一阵,然后询问我,有没有准备好公鸡血和朱砂这些必备品。
我拍着胸脯说,“有的,早就备好了!”说完我边看向了张浩,他立刻将事先备好
的塑料袋递过来,我一把抓过,顺手打开,从里面取出了朱砂、香烛黄纸,包括两袋被密封起来的公鸡血,一并递给了柳无双。
柳无双拿过这些“辅料”,然后取出一个墨盘,将朱砂和公鸡血,分别按照比例调配,又添加了几样特殊的材料,搀合在一块,制作出了专门画符的黑红液体。
一切准备就绪,柳无双示意我拉上窗户,连同窗帘一起拉开,先将阳光遮掩起来,随后便点燃香烛,搁置在了病房角落里,又亲手焚香,对着病房东南角祷告了一番,这才缓步走向高狱警,用狼嚎粘着事先调好的墨盘,在高狱警的额头上,画下了许多弯弯曲曲的符咒。
此乃“醒神符”,顾名思义,能够唤醒人类沉睡中的记忆和潜意识,与西方催眠术略有不同,然而效果确实差不多的。
这小道士底子很扎实,画符步骤很快,几乎是一气呵成,笔走龙蛇,很有神韵。
一笔收完,柳无双对着高狱警额头上的符咒,喷出一口阳气,然后就盘坐在病床前面,将双手叠好,眼睛半眯半睁,默默诵念起了唤魂法咒。
前文有讲,所谓咒语,是修行者观想诸天,与神灵产生共的一种祈祷方式,念咒的作用是为了有助于念力散发,能够
将符咒的威力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