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将涌上喉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拨通了刘律师的电话:“老刘,家族会议提前,就今天下午,你把东西都准备好。”
电话那头,刘律师沉稳的声音传来:“明白,沈总。”
沈御回到病房,楚瑶已经醒了,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杂志。
“醒了?”他走过去,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嗯,”楚瑶放下杂志,揉了揉眼睛,“谁的电话啊,这么严肃?”
沈御眼神闪烁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公司一点小事。”他不想让楚瑶担心,尤其是在她现在这个特殊时期。
“哦。”楚瑶也没多想,孕期的嗜睡让她又开始犯困了。
然而,下午的家族会议,注定不会平静。
沈御的二叔,沈建国,早就对沈家庞大的产业虎视眈眈。
他一直认为,自己比沈御更有资格继承家业。
如今,楚瑶怀孕,沈御分心照顾,他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会议上,沈建国声情并茂地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和“委屈”,暗示沈御独揽大权,不顾家族其他成员的利益。
他甚至提出,应该重新分配家族产业,给自己应有的“补偿”。
在座的各位股东,虽然对沈建国的为人有所了解,但碍于情面,一时也无人反驳。
沈御脸色铁青,正要开口,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二叔,您这戏演得,奥斯卡都欠您一个小金人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楚瑶,虽然脸色略显苍白,却精神奕奕地站在门口,一手扶着腰,一手挽着沈母。
沈建国脸色一变:“楚瑶,你不好好在医院养胎,跑来这里干什么?”
楚瑶微微一笑,走到沈御身边坐下,轻描淡写地回答:“二叔这么精彩的表演,我怎么能错过呢?再说,这可是关系到我和我宝宝未来口粮的大事,我不得来盯紧点吗?”
她环视一周,眼神锐利:“二叔刚才说,我老公独揽大权?请问,证据呢?没有证据,就不要张口闭口‘莫须有’三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岳飞再世呢!”
沈建国被她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楚瑶却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继续说道:“至于二叔您说的‘付出’和‘委屈’,我倒是想问问,您这些年,除了吃喝玩乐,为公司做过什么贡献?您所谓的‘委屈’,难道就是没能拿到更多的钱?”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二叔,您要是真觉得委屈,不如……” 楚瑶看向沈御,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不如,让刘律师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楚瑶话音刚落,刘律师便推着一个小推车走了进来,车上堆满了文件。
“各位,根据沈老爷生前的遗嘱和公司章程,沈氏集团的继承人只能是沈御先生。此外……”刘律师扶了扶眼镜,眼神锐利地扫过沈建国,“沈建国先生这些年挪用公款、投资失败的记录,也都有文件可查。”
一份份文件,像一记记耳光,狠狠地扇在沈建国的脸上。
他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场的股东们,原本还有些犹豫,此刻也都纷纷倒戈,对沈建国指指点点。
“我就说嘛,这老二一向不靠谱!”
“亏他还装得那么情真意切,真是恶心!”
“还好少夫人来了,不然还真被他蒙混过关了!”
沈建国恼羞成怒,却也无力反驳。
他狠狠地瞪了楚瑶一眼,丢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便灰溜溜地离开了会议室。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谁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二天,家族里就传开了楚瑶“不祥之人”、“怀孕就想霸占家产”的谣言。
这些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