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咋啦?是你屋里动静儿不?我看你弟好好在床上咧,他说你翻他抽屉拿东西,翻完就出去了。”
徐艳艳像是刚回过神,“哦,没错,是我,我拿了炮仗。”
“大晚上的你拿炮仗干啥?刚……刚才不会是你放的吧?”
徐艳艳诚实又诚恳的点了头,“对,我放了,太响,吵醒你们了吧?太对不起了,一时情急没注意。我娘怎么样?还睡着吗?”
这次换徐半青点头,“还睡着,今晚睡得香,炮仗的动静儿都没吵醒她。”
徐艳艳拍拍胸脯,呼出一口气,“那太好了。现在不放了,结束了,爹、虎头,你们都去歇着吧,不会再有炮响了。”
徐半青和徐虎头一脸懵,最后还是徐半青开了口,“二丫头,你……放炮仗干啥?”
亲爹问到重点,徐艳艳站在黑暗中,神清气爽却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一旁还有炭火照亮的老鼠洞,看到似乎在冒烟的洞府,又瞬间满脸笑容,“放炮,杀瘟神。”
徐半青身后伸着脑袋偷看的徐虎头直接打了个寒颤,徐半青拢了拢褂子,轻咳了一声,“炮仗……炮仗杀……杀得了吗?”
徐艳艳笑得更灿烂了,“杀得了,杀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你们听,是不是没有“吱吱吱”的叫声了?多好啊,只剩下独属于夜晚的声音了。”
说完,徐艳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呀,太困了,爹,虎头,晚安。”
徐艳艳开心的爬上床,盖上被子就睡,似乎真的困得不行,嘴里嘟嘟囔囔说着“爹,帮把门带上”的话,鼻音都重得很。
徐半青和徐虎头还搁门口那儿不知所措的下一秒,从来不打鼾的徐艳艳,竟然呼出了轻轻的鼾声。
徐半青觉得自己又要开始不理解二女儿了,犹如当初不理解大女儿一样。
当初大女儿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会突然发脾,突然不说话,突然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当初的他不知道怎么化解,后来突然的某一天,大女儿就突然告诉他,她要嫁人了,嫁一个完全不知根底的外乡人。
大女儿自从出嫁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每每想起都会后悔答应了。每每想起大女儿,他都会想,要是满青还好好的,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了。
如今,二女儿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可惜他依旧不知道怎么化解,他担心未来某天再次被动收到女儿说她要嫁人的消息。
徐半青无能为力,叹着气关了门,催促着徐虎头也赶紧回去睡了。
徐半青话刚出口,徐虎头便提起被子往房间里跑,蹬掉鞋子,跳上床,埋进被子里不敢出来。
太可怕了,他二姐太可怕了,怎么笑得那么可怕,像要杀了谁一样!
不,不是像,她是真的杀了,杀了一洞的老鼠!
大晚上的,他的二姐突然杀了一洞的老鼠,然后在月亮穿过窗户的照射下,笑得像只猫妖!
啊!
徐虎头感觉自己要完了,没有原因的完了,因为他的好二姐要像他娘一样疯掉了!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徐虎头害怕极了的睡着了,然后做了一夜的噩梦。
噩梦里,徐虎头梦到自己正被二姐徐艳艳用烧火钳压着背诗,他哆哆嗦嗦的背:
有些人他醒着,但他睡了,有些人睡了,但他……死了……
这首他学过吗?他是不是背错了?
完了玩了,诗不成诗,句不成句,他死定了!
他死定了!
徐艳艳在梦中恶狠狠的放下话来,在现实里磨了磨牙,翻了个身,鼾声渐熄。
……
无论前一天晚上睡得有多晚,资本牛马也好,社会牛马也罢,都是要按时早起干活的。
只不过资本牛马为资本,仍然是牛马,社会牛马为自己,终有一天成共产。
为自己,无论是客观,还是主观上都是值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