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妻儿都在身边,江一龙很知足,他相信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郝大麻子来找过他,说是要把综合市场的摊位转给他。
那个综合市场的摊位每年收入不菲,本来是江一龙给他的,现在江一龙没了生计,郝大麻子觉得自己再占着这个位置,有点不好意思。
江一龙自然是不肯要。那个摊位能经营到现在完全是郝大麻子自己的功劳。
王老板也托人带来了话,邀请江一龙兄弟和他一起开珍珠养殖场。
江一龙问过了大哥、二哥的意见,二人都表示兴趣不大。江一龙一想起自己在围湖里养的那点子蚌壳两年多才有收获,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自己靠养珍珠吃饭,只怕真的没这个耐心。
刘卫中最直接。他拎了两瓶酒,带着兄弟们来请江家兄弟喝酒,表示欢迎他们重新回归渔民的队伍。
几人就着一碟花生米,一碟卤猪耳,一碟子火焙鱼,一碟子毛豆从天亮喝到天黑。
刘卫中的兄弟们传授着躲避渔政船的技巧,吹嘘着最近在船上装的柴油马达有多快,又要和江家兄弟在来年的鱼龙会上比一比,到底哪个才是渔王……
一壶酒,一餐饭,江一龙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年在洞庭湖放歌,在夕阳中撒网的自在悠闲的日子。
谢翠娥在渔船上的日子适应得很好,每天带着雨生陪着江一龙撒网捕鱼。看着两父子在清澈的湖水里像鱼儿一样玩闹,欢乐的笑声在水面上飘荡,谢翠娥有种难得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郝爱妹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时候带着圆圆陪着江甲龙打鱼,有时去帮着周秀珍织渔网,和老人家说说话。
周秀珍和江又信再不服老也年纪大了,视力和体力都大不如前。
前两天周秀珍念叨着胸口痛,江家兄弟想带她到医院看看,周秀珍死活不肯,说是人老了哪个没得三病两痛,不要浪费那个钱,自己用土方子捡点药吃吃就可以了。
老人家总是把钱看得比命重。
江大龙的船上吵闹的日子越来越多,隔三岔五就闹得鸡飞狗跳。
板栗越来越不听话,时不时地跟江大龙和刘贵梅顶嘴,闹着要看电视,要吃爆米花,要住岸上。
板栗前两天又被江大龙狠狠地揍了一顿,周秀珍看不过去,心疼地把他接到了自己的船上。
然而,谁也没想到,没过几天就出了事。
板栗失踪了。
那天,板栗闹着要跟江又信去码头卖鱼。
江又信见他在船上老实了半个多月,便点了头。
哪晓得板栗趁江又信不注意,悄悄地躲着他跑了。
等江又信发现板栗不在的时候,板栗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又信当下急得心脏一紧,身体僵硬,差点背过气去。
“板栗!板栗伢子!!”
江又信连鱼摊都顾不上,连忙四下寻找。
旁边的郝九来问:“老江,出么子事了?”
江又信的声音都在颤抖,“板栗不见了!”
“么子啊?”郝九来也顾不得做生意,扔了称就帮着找人。
清晨的码头上人来人往,买鱼的、卖鱼的,吆喝声、好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江又信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眼睛前面雾蒙蒙的一片。
“老江,你莫急啊……”
郝九来一边找人,一边安抚江又信。
没多久,码头上所有的渔民都晓得江家的孙子走丢了。
“丢了啊?莫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吧?”
“买鱼的这么多,到哪里去找咯?”
“只怕是被人捉起走了,去年子这边就听说丢了个小妹子。”
……
卖鱼的渔民有些收了东西帮着找人,有些一边卖鱼一边打听顾客有没有看到过疑似走丢的细伢子。
江又信喉咙都喊嘶了,腿都走得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