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清!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安国公夫人猛地变脸,愠怒道,“亏你还是晚儿的亲姨母,哪有教唆侄女无故和离的姨母!”
平阳侯夫人半点没觉得自己说错话,带着说教的语气: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晚儿好,为了国公府好,为了整个李家着想。”
她抬了抬下巴,“晚儿如今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嫡女,虽说流落在外多年不懂规矩,但身为国公府的嫡女,怎么能下嫁给一个穷酸书生?”
“就算你们不嫌弃他,旁人怎么看国公府,怎么看李家?”
“若是旁人知道李家有个出身如此卑微的孙女婿,哪家勋贵子弟还愿意和李家结亲?”
“三姐姐,你不能只想着自己的女儿,你也要想想你娘家侄女们。”
平阳伯夫人生了两女一儿,此番两个女儿因在她们祖母身边侍疾并未跟来。
但李家姐妹素来都清楚,她育有两女一子,可却只偏疼谢竟遥这个儿子,对于那两个女儿,甚至称得上是厌恶。
此刻倒显得她十分为这两个女儿思量一般。
李家姐妹心知肚明。
李莫怜和李莫欢都未出声,安国公夫人压着胸腔中汹涌的怒气,“行了,你闭嘴,别再说了。”
“晚儿已经成亲,断没有无故和离的道理,五妹妹若再提起此事,休怪我讲姐妹情面。”
此话一出平阳伯夫人脸色一黑,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扭头看了一眼老太太。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声音微沉,“三丫头,你五妹妹此话并非没有道理。”
安国公夫人一怔,难以置信,“母亲,连你也觉得晚儿应该和离?”
王老太太道:“国公府是什么门第,晚儿是什么身份,那云觞又是身份?两人云泥之别,本就不该凑合在一起。”
“趁着如今他们之间还没有孩子羁绊,趁早和离,凭晚儿的品貌,定然还能寻到更好的人家。”
安国公夫人都快气哭了。
五妹妹向来爱与她作对,第一次见面便教唆着晚儿和离她并不意外。
可她母亲怎么跟着一起犯糊涂呢?
她们姐妹四个同样都是母亲的女儿,可她们都明白,母亲素来偏心五妹妹。
安国公夫人本来以为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可此刻她们一来便针对自个的女儿,安国公夫人这一颗心算是彻底凉透了。
她正欲说话,却又听王老太太道:
“三丫头,我和你五妹妹都是为了晚丫头好。”
“且我们也就给晚丫头提一提意见,也没有强逼着她和离。”
平阳伯夫人笑着插话,“就是这么个意思。”
“也是巧了,我夫家的一位侄子正在说亲,三姐姐你看看,她若真能嫁给我们家的侄子,那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我自然得提醒她,不要浪费了。”
“冠清的才情品貌可是咱们有目共睹的,若非他前头那个夫人病死,这样天大的好事哪里能轮得到晚儿呢。”
听到“冠清”这个名字,安国公夫人面上的怒意滞了一下。
就连一直面不改色的安国公神色也变了变。
谢冠清是康平侯府的嫡长子,外表俊朗,才情出众,是京城中各大家族推崇的青年才俊,也是当年世家贵女们心目中最理想的夫婿。
他最后娶的是瑛王府的嫡女,只可惜那嫡女体弱多病,去年便病死了,也未生下一儿半女。
虞晚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吃瓜,明明是她自己的瓜,她却吃的津津有味,事不关己。
听到“谢冠清”这个名字,她只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熟悉。
见安国公夫妇神色有所松动,平阳伯夫人和王老太太对视一眼,继续道:
“虽然冠清如今娶的填房,但外头一些还未出阁的姑娘都还是排着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