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个小鬼懂的不少。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还要再跟你说一遍。”
这个女人表现的比我冷静多了，至少，当我出现的时候，她除了发神经一般的唱戏之外，一直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叫苍松。”
“我知道，我在找你。”
“你叫什么？”
喉咙有些干涩，我点了一根烟，等着她的回答。
过了片刻，她仿佛回忆很久一般，回答：“杨艺红。”
我笑着说道：“不错，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多才多艺，红红火火，很适合你。”
她嗤笑一声，仿佛是在无情的嘲讽我一般。
“不愧是苍老的孙子，开口就是算命。”
果然，是和爷爷有过交情的人。
只是算起来两人的年纪，至少也相差了大概二十岁左右，他们之间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问道：“你跟我爷爷和熟吗？”
“嗯，很熟。说起来，我们还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只不过，命不同而已。”
杨艺红很健谈，和我最初想的一样，我发现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被莫名压抑已久的情感，类似于亲情的东西。
虽然她此刻脸上涂着腮红，并不会让我反感
。
只是出于本能，我的警惕心依旧没有放下。
“我能听听你们的故事吗？”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开口问道。
没想到她又是嗤笑一声，仿佛很难理解我这个行为。
“都是老掉牙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难道你就不怕我是在拖延你的时间？”
我想着先前已经把纸人交给姜晴了，就算是拖延时间，对我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的爷爷去世很久了，从那之后，很少有人在我的面前提起过他，还有苍老这个名字。既然你们是故交，我想当年一定是很熟悉的人，我想从你的口中，看看爷爷是什么样子的。”
这话并非是刻意的讨好，在我的记忆当中，爷爷有慈祥的一面，有不苟言笑的一面，但几乎很少在我的面前提到算命一类的事情，更不用说出活了。
我印象中的几次都是我吵着要去他才带上我的，这让我一直有种错觉，他不想让我接手这个衣钵，或者他有什么苦衷。
她走过来，步履轻盈，一看就是练家子，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飘逸身形。
“既然你想听，那我便与你说说。”
“早些年的时候，苍老并不安分，
他喜欢走南闯北，去接触新鲜的事物。有一段时间，他对阴阳和风水尤为热衷，便去了号称迷城的桐关。这个地方你应该听他提起过，那边全都是梧桐树，一排接着一排，一眼望不到头。”
我的确有些印象，不过并没有听爷爷亲口提过，只是在他去世后，整理遗物的时候在日记本里看到过。
我没有打断她，等着杨艺红继续往下说。
“我的丈夫是个生意人，同样一年到头都是天南海北的跑，听说苍老要去，便主动去找他，说是可以带着他一起去。那个地方，其实还有一个古怪的传说，半夜会听到小孩的哭声。”
“那时候我才刚结婚不久，我的丈夫不想让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便带着我一起去了，当时车上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你或许见过，长相斯文，但身上常年背着一把木剑，穿着朴素。”
我瞬间又联想到了那个怪叔叔，在她的提醒下，我脑海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形。
“我们出发的路线并不是固定的，中间需要换乘火车，而你的爷爷当时人脉广，一早就派了人去火车站接我们，所以路上也只是花费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
么多的梧桐树，就像是一个个站立着的巨人，绵延不绝。”
听她说着，我心中也燃起了向往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