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在凤晚颜湿润的泪光中,颤巍巍的攥上那双冰冷的手,无奈道:“掌门大人,怎么哭了?”
“是被在下美哭的吗?”
凤晚颜千次万次恨不得掐死他,可这一刻,却忽然轻轻拖起他的身子,抱在怀中。
呼吸破碎。
泪如泉涌。
“你当真狠心。”
“连修为也不要,也要与我……”
“你的灵台为何又成了这般模样……”
“叶清流,你果真是个没良心的。”
这下都知道叶清流果真是个没良心的!
掌门将他搁在心尖,他扭头往掌门心窝捅刀。
大渊宗的人对他又恨又不知该如何,开始像叶清流初来时恶狠狠的瞪他。
叶清流只垂着眸子,没反应。
他在凤晚颜日夜监控下,休养月余,因道侣契消散,月牙无法向之前那般轻易治愈,灵台不见好。
就连那满头白发,吃了各种灵药,也无济于事。
最后,远远瞧见长老端来的药,就开始抱着凤晚颜的小腿,撒泼耍赖,躺地打滚,哀嚎声震天。
三个月后,凤晚颜送他回到太虚宗。
又被摁着头,养了几个月。
只是,对于仍保留着现代思想的叶清流来说,委实太长了。
密密麻麻的疼。
数不清的日子,让一些东西模糊不清。
而此时的江眠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不再顶着两个软糯糯的发包。
只是看见他,还是会扑在他腿边,黏黏糊糊的师尊叫个不停。
叶清流欢喜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看着一桌子难得不是灵膳的好菜,好心情的扒了两碗饭。
苏未凝掰着他的脑袋,塞他嘴里一颗丹药,“吃!你给我吃!”
“这都养了两年了!”
还是那个脆皮!
云晏搁下筷子,“我寻到一位隐世的医修,已经与他说过,明日我们便去。”
此人难寻,脾气古怪,他耗费了不少时间,放低姿态,登门不下十几次。
叶清流摇摇头,“掌门师兄,我这治不了了。”
再好的药和医术也治不好了。
“你到底瞒了什么?”
“问你又不肯说,不知道不知道,你当我们是傻子?”
“治不好也要去!总要看看你这满头……”
崔鹤洲猛然闭了嘴,心痛的目光落在叶清流那满头白发上。
面对众人讨伐,叶清流举手投降,“看看看!”
第二日,云晏便将他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拜访过那位隐世的老前辈,虽未解决,不过,倒是得了不少的好灵药。
他又被摁着头在水榭休养,几次三番想出去,奈何剑骨峰的弟子,梦魇兽,还有云晏他们,将他看的死死的。
就连他睡觉,房门外也必然有两个弟子守着。
对此,叶清流很是无奈,他每日灵药灵膳不断,其实没那么疼了。
可他们总将他当作动一动就能碎掉的脆皮,虽然被人伺候的感觉很好,倒是这个福气他一点不想要啊!
被凤凰盯,被大渊宗弟子盯,被云晏他们和一群徒儿盯盯,再也忍不了,装模作样嚎着躺在云晏脚边打滚。
“我不管,我要出去!”
“我要散心!”
“我要逍遥快活!”
“你们整日盯着我我很不开心!”
“呜呜呜……你们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吃药,把自己疼死!”
八个峰主看他滚的麻溜,吓得脸都白了,又不敢去拽他。
云晏俯身托起他的双腿,放在软椅上,“这般大的志气,不怕疼了!”
叶清流瘪瘪唇:“不怕!”
云晏叹息一声,终是无奈地投降,“不哭不闹,就许你去。”
眼瞧着叶清流心花怒放,八个峰主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