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抬手抚平宽袖上的褶皱,神色淡若轻絮,“我何时说拦他。”
只是,若太虚宗门前自发感应妖魔之气的大阵触发,那就只能怪他倒霉。
想拐他的峰主,也要先进了门再说。
云晏想想,揉了揉他凌乱的乌发。
九峰谁不知叶清流一直将百里星辞当作下一任峰主培养,耗费心血无数,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宠的不得了。
到头来,却是为魔域培养了一棵好苗子。
两师徒还真是倒霉,这几日定然是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让人又气又心疼。
只是此事关乎整个修真界,还需好好计较。
“说吧,为何偷了凤掌门的月牙?”
云晏宽袖微拂,洒金玄裳如烟雾拖曳,盘腿坐到蒲团,动作行云流水,开始煮茶。
侧眸乜了他一眼,“莫要拿看他不顺眼才偷的这种借口敷衍我。”
“否则……”
否则,他也不知道否则什么。
不过,吓一吓,让他乖两天还是可以的。
他这般淡淡的语气,看似轻描淡写,风平浪静。
叶清流却听出暗流涌动,宛如被一桶冰水浇在头顶。
瞬间咽回“我捡的”三个字。
小步小步挪到跟前,抬手扯了蒲团,狗狗祟祟挨着他坐下。
甚至还哥俩好似的撞了撞他的肩。
云晏晃了两晃,不理他。
叶清流尴尬的挠挠脸,“掌门师兄,如果我说我做过一个梦。”
不能供出66,不能提及原书,说是做梦,也行吧?
云晏的手僵了一下,似乎看了他一眼,又似乎是错觉。
将茶盏盖掀开来,语气仍是淡淡的,“我问你月牙,你跟我说梦话?”
心里却烦极,不悦。
梦魇兽不是说那些梦都吃了吗?
还能留下蛛丝马迹。
真真是没一点用!
着实该罚!
叶清流掰过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师兄,我真的梦到过星辞入了魔。”
“梦到他在太荒秘境得到流火珠?”
叶清流故作痛苦的拍拍脑袋,含糊其辞,“很零碎,记不清。”
“只记得他融合流火珠,魔息暴乱,差点死掉。”
云晏微微眯眸,话音一转,“你自己去的长都?”
叶清流咬了咬唇,支支吾吾,“我,我确实是被他们抓去跳舞的……还没跳星辞就出现了。”
这么说,也,也行吧。
云晏深深看他一眼,“什么样的衣服?”
“啊?”
弯转的猝不及防,南辕北辙,叶清流两眼懵懵,瞅他,“舞衣。”
“什么样的舞衣?”
这娇娇,穿上怕不是比三个女峰主还美。
想看。
叶清流推了推他的胳膊,嗔道:“掌门师兄。”
云晏心中阴转晴,叹了口气,“好,我不说。你是不是对他太好了些?”
好的,这般天大的事儿也敢瞒着。
叶清流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师傅对弟子好,不就是应该的?
云晏气笑。
这个棒槌。
他指尖抬起叶清流的下颚,“他现在已然是魔。”
“然,然后呢?”叶清流弱弱反问。
“修魔自古以来,不两立。”
“然,然后呢?”
云晏唇微颤,深长一息,“你还要与他继续牵扯?”
叶清流抿了抿唇,“他是我徒儿。”
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不牵扯。
云晏磨牙,再笑,“他可有将自己当作徒儿?”
这个棒槌,美丽却实在愚蠢。
非要被摁在床上,剥干净了,才明白百里星辞的狼子野心?
叶清流以为他还在气百里星辞入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