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观显然没能想到洞虚境出手能来的这么快,两方对弈,再怎么着也得先相互试探吧?又不是田忌赛马… 但蜃龙终究是出山了,传闻此龙久居昆仑山上的湖中不问世事,喜怒无常,之前还助了天观一臂之力,天观自然未有防范。 如今接它一剑,算得上是始料未及。 渡劫境已为人间之极境,而洞虚境更是遥不可及,即便是天观的渡劫,那也只是渡劫而已。 而蜃龙,乃是真龙种,单凭血脉放在蓬莱那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大能,更遑论是在这灵气压抑的人间。 此一剑去,方才浩浩荡荡的天观人阵已然四分五裂,直面剑光的那几位剑修早已化作飞灰,而后辅佐的道门、儒家弟子也身负重伤,再难有一战之力。 孙连峰的脸色浮上一层铁青,随身巨椽快速迎空写下几个字后,一卷宣纸护住方才人阵余下的几人送回天观。 他怒道:“堂堂德高望重的蜃龙尊驾,竟做出如此偷袭之事,实为不耻!” 剑光透过的云层还未聚拢,那封剑湖中巨大的龙清晰可见,蜃龙的目光淡然,道: “本座当年也并不知晓你天观特来请本座布局是为何,结果是暗中企图谋害青龙尊座,如今本座这一剑,合情合理。而本座今日,也并不只有这一剑,你天观若是想掰掰手腕,本座奉陪。” 孙连峰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正欲再开口,却被身旁房监院拦住,监院严肃道:“去请观主。” 孙连峰看向监院的眼神稍带惊疑,这一回合天观虽然被诱敌深入而退败,但那只是渡劫境的折损,尚在合理的战损中,洞虚境尚未出手。 而观主,这一张则是明面上的压轴牌,若是提前请动,那便无异于示弱。 但监院并未停顿,接着道:“凡境欲图之事并非我观,而是天钟,若他们暗中藏匿了一触即发的攻杀之法…不得不提防,虽然能动天钟的概率小之又小,但请观主压阵,则能稳操胜券。” 孙连峰没有说话,只是飞快落下一纸行书,传入屏障中去。 人间此一回合大捷,凡境修士又前压数丈,脸上神色比之天观方好得多了。 方才叫嚣的秦将军朝远处云边的行舟拱拱手,又笑道: “皆如林大人所料,天观之人极度傲慢自大,诱敌深入这但凡提防就绝不可能的手段却如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 “分明都是天钟之下,不过窥见一二长生法门,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以为对付同境界本就该横压一头般,真是可笑。” 天观监院眸光淡然,“多说无益,既你等不顾颜面使出偷袭这等手段,本观也就不再试探,就是不晓得你们这帮渡劫,能在我天观手中撑到几时?” 他目送孙连峰那封信纸飘入观中,说完便一挥手,遣孙连峰一众天观大拿出阵,而他自己则化作流光按下云头,直指那封剑湖中的蜃龙,手中符纸燃尽,喝道: “晚辈身为天观监院,且试蜃龙前辈手段!” ———— 来自天观的威压崩腾的气浪翻过云浪,再也不是试探性的渡劫主战,而是由孙连峰那只悬身巨椽领头,天观阵外全数洞虚手中法术激发,光影斩向天边的凡境修士。 绚烂的阵法符箓当空炸裂,如火花般,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凡境修士中各般武艺功法乃至音波虽不显相辅相成,但多年的应战经验使得他们避重就轻,哪怕对上洞虚也并未没有一战之力。 天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