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又下雪了。” 妖尊随口念叨着便跃下城墙,她的脚尖点了点地,刹那间数道银白色光线在雪地上闪耀连绵,这延展开去起码数百丈之大的阵法只亮了一瞬,又即刻暗了下去。 妖尊才抬眼看着面前不少的狼妖,大多问道境,为首几个是渡劫境,其实这帮妖的修为不算得太高深,只是如今自己道躯未愈,实难与之为敌。 但…若说真要拖着抱恙之躯玉石俱焚那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只是她不晓得如今自己的躯体到底是属于自己的… 还是归这给自己服下心意丹的林不玄所有的。 奇妙的思绪到这就断了,妖尊大人陡然一惊,本尊…怎么会萌生如此念头? 她将手贴在自己的心口,这绝对不可能是本尊自己的想法,定然是这心意丹在作祟,必然是那林不玄走之前刻意所留! 到时候必须得当面好好跟他问个清楚! 只是…如今这事儿也挺让她挺头大的,又莫名其妙跑出来几个找她要人的家伙。 倘若自己真捉了人也就算了,问题是自己不但没捉还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就背上了这黑锅… 裴如是是带着吐实丹有备而来的,刚刚在她那算是洗脱了自己的嫌疑,但在这帮狼妖面前还没有,况且本就有仇,他们定然信不过自己说的任何话。 如今没新仇旧账一起报已是收住了,缘由大概一是在于自己的修为在洞虚境,还有刚刚脚下那简直神乎其技的大阵也起到一定威慑,二则是身旁这位双手负于背后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女人吧… 可实际上裴如是才不会出手帮自己嘞,若是她察觉有点儿不对,反手便要一剑上来斩自己还差不多。 妖尊大人揉揉眉心,觉得如今也未必都是真为了要人来自家的涂山的。 还不待妖尊开口,为首的旗主倒是正正经经朝她拱手道:“雪国疆外旗主宫山宿,见过妖尊大人。” 而后他又向着裴如是打了个稽首,恭敬道:“敢问尊驾可是如今大离第一人,裴宗主?” 妖尊心头稍有些不满,在这旗主眼里自己已然及不上这位风头一时无二的裴宗主了,若放在世人眼中,单论实力,自己又该排在何许地位? 这世间证道第一人,若真论个先后,那也不是她好么?怎么自己倒像是那狐假虎威的狐狸了? 裴如是倒是面无悲喜,她双手环抱,坦然道:“不错,便是本座。” 什么称谓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不曾遇见林不玄前,说书里谈及她都没一个好称谓的,诸如什么“千秋大孽”此类的,如今倒是摇身一变成了“千古证道第一人”…… “尊驾今日在这涂山,是为了…?”听裴如是回答的模棱两可,宫山宿的神色稍显凝重,踌躇须臾,还是艰难开口。 他今日本来是不惜这么多年养精蓄锐的全部身家来赌的,即便赌对了,妖尊仍然重伤未愈,那要对付一个重伤未愈的妖尊已是实属不易,倘若裴如是与之示好,那就完全不可能有丝毫胜算。 裴如是的实力他是知道的,或者说这几乎是天下公知,未能证道之前她便冠绝渡劫境,更别提那一夜她以孤身一人鏖战三渡劫且全斩于马下这般骇人听闻之事了,而如今她已至洞虚,这天钟底下,又有谁能是她的一合之将? 裴如是眉头微挑,见这些狼妖担惊受怕的样子就知道若若那丫头定然没老实,她成洞虚的消息早传开了,不过也罢,总要公知天下的,有威慑也不失为好事。 她稍作沉吟,不咸不澹道: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