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嬷嬷一听就知道主子口中的书生正是跟范三混在一起的那人,立即露出个暧昧笑容。
“姨娘您是没瞧见那书生的样子,那书生现在可是乐坏了!既收了银子又抱得了美人归,听说武兴伯府那边还动了些关系,给他在北边地方上谋了个缺,就等成婚后外任过去。
那人本就是个穷怕了的,又一直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这下能如愿以偿,他哪可能会往外透露半句。要是他不小心说露了嘴,先脱层皮的可是他自己。”
温玉燕听着,心也就定了下来,满意点了下头。
温嬷嬷见主子心情稍霁,想起这主子对侯爷的在意,又想起之前说范三钟情于永定侯的传闻,她不禁心思一动,嘴巴往旁边一撇,道:“说起那个范三,老奴看那小贱人对侯爷也不是真就如传闻那般上心,要是真的情深似海非君不嫁,怎的那书生花言巧语一通就上了套?”
说着,又一脸不屑地冷哼道:“虽说两人滚在一起是因为那药,可老奴猜她就算没有那药也是愿意的。要不然迷糊着跟人家快活了一回,又被现场捉了个正着,醒来后怎的还不一条白绫给吊死了事?竟还待在家里巴巴等着出嫁?可见心里早就被那书生给迷住了,没准这下还惦记着春风楼里那滋味呢!”
这番话简直就踩准了温玉燕的心坎,只见她讥诮一笑,道:“嬷嬷说得在理,如此看来,我这还误打误撞帮我那好姨母给试出对方的真人品来了。”
温嬷嬷连忙谄媚附和,“谁说不是呢?要是没有这一出,老夫人真让侯爷把那小-荡-妇给娶进了门,往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丑事来呢!”
温玉燕笑笑,想起温嬷嬷方才提起那药,忙又伸出四根如葱玉指,低声问道:“这人那边没露馅吧?”
温嬷嬷看着那四根白得发光的纤长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当即明白主子指的是谁。
说起收拾那个康四,她还真体会了把有如天助之感。
当时她照吩咐乔装了一番,瞅着时机去接近那人。本以为那时机很不易得,结果等了不多久,那人身边的友人竟都约着捉鱼摘花各自玩去了,那人偏又是个不爱走动的,就独自留在湖边歇息。
她正想着要引开那人的贴身婢女好办事,谁料就看见那婢女被康四派去马车上给她取什么东西。马车停得远,这一来一回耗时不短,她见了简直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就快步走了过去。
回想了下当时情景,温嬷嬷连忙点头,低声回道:“姨娘放心,老奴确定行事时无一人看见。”
“那药呢?都处理好了?”
温嬷嬷点头,“都处理好了。”
那药是在南方时,她帮主子去黑市买的。当时她是为了买另一种药去的,结果买了后,那人又给连带介绍了这药。她当时听对方介绍得神乎其神,想着多个东西多个用处,就也一并买了。只是买了后一直没有用过,后来她们随侯爷回京,便将其一同带了过来。
想到当初买药的情况,温嬷嬷确定道:“姨娘您放心,那边卖药的人神出鬼没早不知往哪儿去了,安全着呢。”
说着便不禁感慨起来,“话说那药还真是了不得!当时卖药的人说这药能迷人心智,这回老奴就照那人当初教的那样,快步经过康四的身边,就那么一吹,等她吸了药后在她身边说了句往湖边走,她竟然就真的迷迷糊糊走过去了,醒来后也什么都记不得,真是神了!这药如此好用,老奴都有些后悔当初就买了那么一小瓶!”
温玉燕心里也有些可惜,却没温嬷嬷那般懊恼,闻言只微微一笑,道:“不碍事,南方有黑市,京城肯定也有黑市,保不准比南方的还大也说不定,往后也可以寻机会打探一下,等有需要再去找便是。”
说着,她重新软软侧躺在了软枕之上,略微疲惫地喟叹了一声,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想有再用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做这些事,多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