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在安宜堂歇息看起来也是开心着呢。”
唐太夫人再次长叹一气,眉眼的忧色并未减少,哀伤道:“我老了,照顾不了他多久了,也不知他身边何时才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能替我在日后好好照顾着他。”
元嬷嬷听罢也是心酸,却也努力笑道:“肯定快了,上回四公子不是已经答应了老夫人日后会成亲吗?”
唐太夫人把泪擦干,一脸无奈,“这孩子是答应了日后会成亲不假,可这家伙鬼灵精得很,谁知这日后又是什么时候?他现在连相看都不愿意,没准只是先答应了我,然后跟我来拖字诀这么一套呢。”
想到孙儿的性子,她真是越想越觉得这孩子就是这般想的,便也愈发心烦起来,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事也急不来,咱不说他了。
倒是苏娘子那边,方才春哥儿说了,苏娘子刚和离了,已经从侯府搬到了临河胡同这边的宅子,就是咱侯府南边的胡同。帖子你就不用送到侯府去了,直接送到她的新家便是。”
元嬷嬷听闻苏淡云和离,不觉吃了一惊,“苏娘子和离了?可京中似乎还没传出风声啊,怎地这般突然?”
唐太夫人自己不怎么外出,但她这么多年不怎么出门也从不至于闭塞,便是因为身边的元嬷嬷奉了她命时常留意着京中动向。故而哪个公侯府邸有个风吹草动,抑或是京城茶馆茶楼有些什么新鲜事情,她很快便能知道。
此时听元嬷嬷这般说,唐太夫人也知道这事暂时还没从永定侯府传出来,便把燕乘春如何得知这消息的过程给说了清楚。
言罢,想到什么,又忙补充道:“对了,你去库房看下有什么合适做温居礼的,这两日便给苏娘子新宅子那送过去,顺便把那帖子也一并送上。”
元嬷嬷听见温居礼三个字,忽地就想起什么,脸上划过一抹恍然神色,随后又若有所思起来。
唐太夫人见她神色变换,不禁好奇,“你这是怎么了?怎地这般神情?”
元嬷嬷回神。
她犹豫了下,有些欲言又止。
唐太夫人知道这心腹向来对自己丝毫不敢隐瞒,像这般踌躇不言的情况还真是少之又少,不禁神色凛了凛,“你这是想起什么来了?有话但说无妨。”
元嬷嬷知道瞒不住,不过她也没想要瞒,之前没说只是觉得那事没什么好说的。
此时被主子问话,她飞快理了下思路,回道:“不瞒老夫人,老奴只是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去库房时,刚好碰见了衔山从库房取了一扇翠竹折叠屏风出来。
老奴当时跟他打了招呼,衔山说四公子的友人搬家,四公子打算送那屏风过去做温居礼。老奴当时没有深想,此时老夫人您提到苏娘子搬家,便想起了这么件事,琢磨着衔山口中四公子那友人,会否就是苏娘子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