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口菜。”
刘保富拿起筷子,将碗里的菜塞进嘴中,边嚼边含糊不清地道:“兄弟你真是个大好人,等下回兄弟我翻了本,一定把银子还你。”
“嗳,说这干啥,那银子也是我之前碰巧赢回来的,就当是还给赌坊好了。”
石厚朴笑着道,自己夹了粒花生米吃着。
刘保富闻言一怔,唰地转过头来惊讶道:“兄弟的意思是,那银子不用我还了?”
虽说不是什么巨款,但也有近二百两啊,世上竟真有这么傻的人?
石厚朴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自己胸前放着的借条,随即露出个大大的真诚笑容,“自是要还的嘛,不过兄弟若能帮我个忙,这不还也没什么。”
刘保富一听,明白了这是有求于他,要跟他做交易了,萎顿的神情当即就亮了起来,迫不及待问道:“什么忙?”
石厚朴不疾不徐地夹了块卤牛肉放到刘保富碗里,道:“兄弟我想跟刘兄你打听个人。”
刘保富恍然,随之又追问道:“什么人?我认识吗?”
“冯山,兄弟你知道不?”
石厚朴说着,见刘保富神情迷茫,又把那画像上看到的容貌特征给简单描述了下。
刘保富喝了口酒,仔仔细细回想起来。
忽地,他两眼一亮,将酒杯砰一下搁到桌上,“你说的是他啊!”
石厚朴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敢把欢喜表现太过,克制着问道:“兄弟当真晓得此人?”
“晓得晓得。”
说着,刘保富似是想起什么,拿布着红血丝的双眸瞥向石厚朴,警惕道:“兄弟你打听这人做什么?”
石厚朴露出一丝苦笑,“不瞒刘兄,我有一个朋友也之前借了银子给他,到期了未见他照约定相见,便去他在南城四条胡同租赁的房子找人,结果才发现那里早就人去房空,哪儿还有半个人影。我听说他之前常在通顺赌坊出入,这才过来这边帮朋友打听一二。”
刘保富见他提到冯山的住处和跑路的细节都和事实没有出入,心里便信了七八分。再见他神情并无不妥,又想着他今晚慷慨解囊的举动,便对他仗义帮朋友过来打听的举动不再存疑。
一想到自己说出那人的消息便能免去近二百两银子的债务,刘保富当即没再犹豫,果断凑近石厚朴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
石厚朴认真听着,待刘保富说完,他忙给对方斟酒道谢,随即又十分爽快地照之前说好的掏出怀中的借条交给对方。
刘保富大喜,唰地接过借条,见石厚朴离开,立即将那借条撕成了粉碎。之后又独自把桌上的酒肉扫空,才打着酒嗝蹒跚着步子出了酒馆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