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从惊慌中回过神来,重新站直了身子,闻言正想答话,结果之前带他们进来的卢嬷嬷已经跑到近前,朝自己家主恭敬回道:“禀家主,这三位正是老奴照您的吩咐从恒安堂给请回来的。这位是恒安堂的东家,这位是恒安堂的女医苏娘子,这位则是苏娘子的贴身婢女锦善姑娘。”
她指着各人依次介绍道,之后又朝自己东家做了个恭敬手势,给宋季凡他们道:“这位是我们家主卢老爷。”
此时宋季凡方才已经恢复了一惯的沉稳模样,闻言朝男子作了一揖,道:“在下是恒安堂的东家,鄙姓宋,见过卢老爷。”
男子恍然,忙回了一揖,道:“原来是宋东家,鄙人卢明,久仰久仰。”
两人正寒暄着,宋季凡的目光扫过卢明右脸,见那上头赫然有道划痕,渗出的血迹已经干透,不禁面露讶色,“卢老爷,您这右脸受伤了。”
卢明听了,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伤,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右脸伤痕,当即疼得嘶地一声。
可紧接着他又努力挤出个无所谓的笑来,“没事,小伤而已。”
两人正说着之时,苏淡云已经把完了脉,也给少妇,也就是卢夫人大致查看完了舌象及双眸,重新站起身来。
卢明见了,忙朝苏淡云上前两步,紧张问道:“苏娘子,不知拙荆是得了何种病症?”
苏淡云回想了下方才诊到的脉象等一系列信息,回道:“尊夫人的情况是因阴血暴崩,肝虚火炎所致。”
说着,她看了看地上昏迷之人,遂朝卢明歉意行了一礼:“方才事出危急,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卢老爷海涵。”
卢明知道对方是指把他夫人给打晕之事,便忙摆了摆手,笑道:“苏娘子言重了,方才情景某都看到了,若无苏娘子你们果断出手,某今日这宅院怕就要不太平了。”
想起方才差点儿就要闹出人命,卢明便是一阵后怕,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苏淡云见对方没有计较,便也没就此事继续深说,转而望向卢明脸上伤痕,道:“卢老爷脸上的伤待会儿还是要处理一下为好,另外毕竟是在这院中,方才我也只是给尊夫人先初步诊断了下,还请卢老爷尽快安排人将尊夫人抬回卧室,我也好给尊夫人再仔细诊看一番。”
卢明自是没有不应之理,立马就唤来了几个粗壮婆子,几人合力,转眼就将昏迷在地的卢夫人给抬回了东厢房。
宋季凡自知不便继续留在内院,便和卢明告辞去往外院处的花厅等候,苏淡云则领着锦善快步进了东厢房的内室。
因要彻底查看卢夫人的身子情况,卢明照苏淡云的要求将众婆子屏退出来,仅留了平日贴身伺候卢夫人的婢女在房中照看着。
苏淡云也不耽搁,待众人出去后便开始手脚麻利地给卢夫人重新诊看了一遍。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苏淡云终于领着锦善从内室走了出来。
卢明一直候在东厢房外,见苏淡云出来,忙上前紧张询问:“苏娘子,不知拙荆情况如何?”
与卢明的紧张相比,苏淡云神情则要淡定许多,不疾不徐地道:“如之前诊断一样,尊夫人确是阴血暴崩,肝虚火炎之症。”
见卢明面露不解,她又耐心解释道:“此症多因失血过多所致,血若暴失,阴气则会暴亏,以致阳无所附,火空则发。此情景症状因人而异有所不同,有的是惊悸不得安,有的是恶心疼痛,各人之状颇不相同,尊夫人神智不清,发狂伤人也是病症之一种。”【参考注1】
这医理卢明倒是听懂了,只是想到之前的可怕场景,不禁面露怔忪,脱口而出道:“所以拙荆并非邪祟缠身?”
苏淡云笑着摇了摇头,“并非,只是生病而已。”
卢明当即松了口气,只是之前请来的郎中看过诊后都效果甚微,他又不免担心起来,语气不确定地道:“那敢问苏娘子,拙荆这病可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