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淡云正想着,便听贺知嬑道:“母亲,三叔父给我带了纸鸢回来,我想和三婶婶一起去放纸鸢,可以吗?”
江氏听了,这才发现听夏手里当真拿了个纸鸢站在门外。
只是苏淡云过来是为了给她施针的,女儿突然把苏淡云拉出去玩,这下不是要打乱对方的计划吗?
想着,她便拒绝道:“嬑姐儿乖,母亲这边和三婶婶还有事情,你先和听夏去玩怎么样?”
话刚说完,贺知嬑眼睛里的光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
江氏见女儿这般失望,心里也很是不忍。只是她不能为了让孩子高兴就去随意打乱苏淡云的事情,再者,孩子也开始懂事了,也是时候要不断用心教导才行,要不然女儿就得成为第二个贺怀玥了。
想着,她只得狠下心来,肃着脸道:“嬑姐儿,三婶婶是你的长辈,下回你若想和你三婶婶一起玩,得先提前请示你三婶婶何时有空才行,不能总这般随心所欲,否则会给你三婶婶带来不便的,你可懂得?”
贺知嬑还不大懂那么多人情世故,听母亲这般教导,虽心里不解,却还是十分乖巧地点了下头,闷闷哦了一声。
只是才应了下来,她便灵机一动,忽地转过来抬头望向苏淡云,一本正经地请示道:“三婶婶,我想和您一起去放纸鸢,请问您何时有空?现在可否?”
她俏皮笑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里面透着一点点的小狡黠。
苏淡云和江氏没想到她反应会如此之快,微怔了下后全都被她逗得忍俊不禁。
江氏更是忍不住抬手隔空点着自己女儿,无奈笑道:“你啊你,真是个鬼灵精。”
苏淡云也是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摸了摸贺知嬑梳着双丫髻的小脑袋。
想到江氏方才对贺知嬑的教导,觉得不能在孩子面前拆江氏的台,便道:“嬑姐儿,三婶婶今日过来,本是与你母亲约好了的,我得先与你母亲商量一下,之后才能答复你能否陪你出去。”
贺知嬑听说可以商量,大眼睛唰地一亮,“那三婶婶何时能与母亲商量好?”
“我现在就与你母亲商量,不会很久,你先到外面等一会儿可好?”
苏淡云笑着耐心解释。
贺知嬑哪有不答应的,当即重重点了下头,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快要跑到门口,她想到什么,又噔噔噔地跑了回来,一双小手扒着山水屏风的边边,把小脑袋瓜探了出来,认真叮嘱道:“母亲,三婶婶,你们要记得快一些哦。”
说着,未等两人回答,她便唰地缩了回去,一溜烟地跑出了门,和听夏一起在外头乖乖等着。
几个大人全都被她这模样逗乐,江氏望着女儿消失的方向,眉眼里满是宠溺笑容。
大人商量事情,自是不好给孩子听到,待晚霁照吩咐把房门关上,苏淡云便在江氏附近坐了下来,微笑道:“大嫂,难得今日天气不错,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江氏没想到苏淡云是要跟自己商量这个,脸上的神情不禁有些怔忪。
这么些年,她早已习惯了整日整日地待在自己屋里,也早没了要走出去的兴致和勇气。除了每年冬日去碧浔居后面的梅林采雪水,还有贺怀裕的忌日去给他上坟,其余时间,她几乎从没踏出过碧浔居的院门半步。
想着,她眸光闪了闪,不自在地扬起一个微笑,“不了,我还是更习惯待在碧浔居里。”
苏淡云已经料到江氏会这般回答,听了也没觉得失望。
她记得上一世师父治疗的那个富商夫人也是这般,许多年来也是一直只想待在自己屋里,结果越待情绪就越是糟糕。
事实上,除了那个富商夫人,昨日带回来的那些医书上记载的好几个医案也都提到了这种情况,看来此类病患似乎大多都有类似的特点。
她想了想医书上的描述,随后柔声笑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