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善重重点了下头,“千真万确。”
朱嬷嬷见她这般,虽觉这事骇人听闻,心里却再也没了怀疑。
可即是沁心院的人犯事,锦善不该把这事先报给侯夫人吗?
再来,如今是二夫人在掌中馈,若说怕夫人病着受不得刺激,那按理也该报给二夫人处理,怎地就第一时间跑来荣安院说与她这个嬷嬷听了?
朱嬷嬷满心狐疑,怎么想倒也怎么问了出来。
锦善被这么一问,继续垂首谦恭回道:“不瞒嬷嬷,这事婢子与初禾也是偶然碰到的,夫人身子还没恢复,还虚着,太医曾再三叮嘱说夫人受不得刺激,唯恐让夫人病情加重,婢子实在不敢此时将这事回禀给夫人知道。
再来,婢子曾多次听刘嬷嬷在夫人跟前常说自己是老夫人派去的,婢子思来想去,想着夫人常在婢子跟前夸赞朱嬷嬷您资历深,办事周到又有大智慧,让婢子多跟您学习。方才无措之时便首先只想到朱嬷嬷您了,倒是一时间忽略了二夫人那边,是婢子鲁莽了。”
这话是苏淡云日前教锦善说的,这几日来锦善经常在心里反复练习,早就倒背如流,此时说起来便也流畅自然得很,语气也照了主子的吩咐表现得特别诚恳。
朱嬷嬷见了,想起锦善一惯的老实人形象,此时倒是没觉得这番话有半点儿的娇柔做作,心里熨贴之余还感慨良多。
她是真没想到夫人会这般称赞自己,这夫人年纪轻轻,倒是个眼睛雪亮心里清楚的。
也是,之前老夫人给夫人放宽了出门条件那事,夫人后来就派锦善给她送了几服药茶,说是为答谢她相助之恩特意给她买的。
她这身子一直有湿气重的毛病,之前自己不舍得花银子去找好些的郎中调理,总是随意对付着,没想到那几服药茶下去身子就舒坦了许多,如今是无湿一身轻,效果这般好的药茶想必要花不少银子。
最难得的是她都没给外人透露过一个字,夫人随便买个药茶竟就给送对症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得紧呢。
说实话,她虽对曾氏忠心耿耿,可毕竟如今是侯爷当家,自己若能与侯夫人多结些善缘无疑也是在帮她自己。
几息之间,朱嬷嬷在心里飞快盘算权衡了一番,随即果断拍了板,“那好,你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将事情禀明老夫人。”
说罢便转身急匆匆地往曾氏所在的屋子走去。
锦善见着,心里忍不住就突突跳个不停。
她知道刘嬷嬷是曾氏派过去的,她实在不确定曾氏会如何处理这事,万一曾氏偏袒刘嬷嬷她又该怎么办?
锦善想着,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走了起来。
如此走了两三趟,想起主子说了让她放心,她虽有不解主子为何能这般淡定,却也努力稳了稳自己心神,不再慌里慌张地在屋里乱走。
少顷,朱嬷嬷方才消失的方向便再次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锦善连忙抬头往那边眺望。
也不知朱嬷嬷跟曾氏说了什么,此时出来,便见她目光较之前犀利了许多,往院里一站便开始风风火火地指挥起来,一眨眼就整合了七八个粗壮的下人。大家全都拿好了家伙什,在院里整齐一字排开,俨然一小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锦善以前见的朱嬷嬷都是和气稳重的模样,从为见过朱嬷嬷如此一面,只觉对方此刻整个人竟都有了曾氏的几分影子。
她虽不喜曾氏,但朱嬷嬷这气场她还是很喜欢的,看着便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像朱嬷嬷学习,为了在日后能更好地护着她家姑娘,她也要练出一身这般的气场!
朱嬷嬷把小队伍整合好,走过来让锦善同去,结果一转身便看见对方朝自己投来的崇拜小眼神,心里是又得意又好笑。想起锦善之前恭维的那一番话,便也更加相信了对方说的的确是真心之言。
她心情美丽地走到锦善跟前,又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