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记错,如今的永定侯府,这般年纪的夫人也就只有两位,一位是永定侯夫人,另一个则是永定侯府的四夫人。
之前永定侯府的四爷带着自己妻子出行,他恰巧碰见过一回,这马车里的女子明显和那位四夫人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这人应该就是永定侯夫人——那个老永定侯为了好名声让自己的嫡次子娶回来的乡下恩人之女。
只是传言都说那乡下侯夫人胆小懦弱,而永定侯府的五姑娘也时常在外面吐槽自己这个乡下嫂子上不得台面。
胆小懦弱上不得台面?
燕乘春不禁想起方才在妙手堂门前,那女子宛如九天神女下凡搭救众生的画面,锐利的目光渐渐就被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冲淡。
看来这位永定侯夫人不简单啊
“燕四哥!可逮着你了!”
忽地,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旁侧传来。
燕乘春转头看去,见来人是英国公府的江六公子,不禁神情木然。
上回这人硬要吵醒他,想着把他拉去什么男风馆开眼界,他索性借着做梦直接打歪了对方鼻子,让这人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只是没想到这人好了之后竟还继续一个劲地往他身边湊,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这不,此时江六公子就手拿酒壶,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湊到了他跟前,二话不说就搭上了他的肩,用一副好兄弟的口吻对他道:“燕四哥,这风吹多了不好,伤身!”
江六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随后又拍拍燕乘春的肩膀,傻兮兮地笑道:“燕四哥你不是最喜欢那个什么胭脂醉的酒吗?方才兄弟我特意给你点了一壶新的!走,兄弟我这就陪哥你喝酒去!”
他边说边拽着燕乘春往外走。
胭脂醉的确很对他的口味,冲着那酒,燕乘春也就没有推辞,换回一惯的慵懒不羁,和江六勾肩搭背地往屋内走去。
见燕乘春重归大队伍,众纨绔当即欢呼起来,更有人忍不住开口打趣:“我说燕四,你这又吐走了一个,往后出来喝酒,哪还有花娘敢往你身边湊?”
燕乘春不置可否,微笑着落座。
江六在燕乘春旁边的桌子坐下,嘿嘿笑道:“那还不是她们自己没本事?大伙儿都知道,咱燕四哥又不是完全不近女色,不过是对香味敏感些罢了。”
“我看不是吧,之前不是也有花娘专门什么香都没用,还不是一样被他给吐走了。”
“我说你简直是白出来混了,女子不用香那还是会有香的啊,体香你懂不懂?”
众纨绔一阵怪笑,你一言我一语,话题很快就聊脱了缰,狂放不羁地绕了整个大齐一圈,最后总算又回到了打趣燕四公子身上。
说起燕乘春的这个毛病,经常一起耍的纨绔其实早已清楚,也时常拿这个出来打趣。
不过他们虽是纨绔,却也不是那种没骨头的纨绔。加之燕四公子为人仗义又守信,常在一起的几人,燕四公子基本都为他们挡过刀打过架,大家多少都会敬着他。
故而他们也早已达成了默契,这事私下里打趣归打趣,可若谁把兄弟的毛病往外说,直接就来个割袍断义!
至于那些不知情往上撞又被燕四陆陆续续吐走的女子,她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招牌和颜面,恨不得没人会提起这么一茬,就更加不会把燕四公子的反常往外说。
也正因如此,外界只见宣平侯府的燕四公子常和一众纨绔出入风月场所,却从不知能近燕四身的女子几乎为零。
若要提到那些痴迷于燕四公子的各名门贵女,她们就更加不可能知道此事。
无他,只因她们虽被燕四公子的一张脸迷得神魂颠倒,却也不敢像花娘一样直接往燕四身上扑。
她们顶多就是时不时来个偶遇,远远朦胧相望;狠一点的就在燕四公子面前突然闪一下脚柔弱跌倒,然后盼着燕四公子去扶;再狠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