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连忙转过头来,一脸急切,“什么想法?”
朱嬷嬷斟酌了下言辞,道:“老奴觉得不妨让温姨娘试着劝一下侯爷。”
“让燕儿劝琛哥儿?”
曾氏一听,眸中的急切变成不解,“燕儿怎劝得动?”
说着,脸上的不解又多了几分为难,犹豫道:“燕儿和琛哥儿感情这般好,让她去劝,怕是不好吧。”
朱嬷嬷跟了曾氏几十年了,深知曾氏最在意什么,想了想便道:“老奴觉得这倒是不用太过担心,您之前不也觉得温姨娘识大体么?温姨娘这么看重侯爷,相信也能体谅老夫人您的苦心,肯定也不会忍心侯爷背上个宠妾灭妻的名声。再者,侯爷和温姨娘关系这般好,若温姨娘能帮着劝,想必侯爷也会更容易听进去的。”
曾氏听着,忽地就觉得最后一句话有些刺耳。
这不就是说儿子不听她这个母亲说的话,反而会听其他女人说的吗?
她很想反驳,可一想到儿子昨日在与春阁的一日荒唐,她又不禁一噎,实在无话可说。
不得不承认,儿子这般肆无忌惮,她多少也得负些责任。
毕竟儿子一回来连安都不给她请便直奔与春阁去,多少也是仗着她对温玉燕的认可,觉得她不会反对。
无可否认,她的确喜欢温玉燕,可这也不代表能让她站到自己头上去啊!
曾氏正郁闷着,突然便有下人通传温玉燕过来荣安院请安。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
曾氏心里冷哼一声,冷着脸让人进来。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温玉燕过来,心里会这般的不舒坦。
朱嬷嬷觑着曾氏脸色,发现她正不痛快着,便也不敢多言,沉默着退到了一边。
温玉燕今日是特意请罪来了。
昨日贺怀琛没见曾氏便直奔了与春阁去,这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以她对曾氏的了解,这事铁定会惹得曾氏不快。
她可不能让曾氏误以为是自己缠着贺怀琛不放,要不然日后曾氏可有脸色等着给她瞧了。
她边想边抬脚跨过了门槛,抬眸望去,果然就看见曾氏脸上结了一层寒霜,哪儿还有半点儿往日待她时的慈爱亲近。
温玉燕心里咯噔一下。
还好她提前有了准备。
想着,她忙摆出往常在曾氏面前展现的端庄形象,垂首上前,恭敬一礼。
曾氏冷冰冰扫了面前人一眼,目光落在对方脸上,竟首次觉得这一张面容实在娇艳得有些过分,当即就想起了红颜祸水这么一个词来,心里的不喜不禁就又多了几分。
她冷冷应了一声,随后收回目光,端起茶来自顾自喝着,再也没了下文。
温玉燕知道曾氏这是真恼上了自己,便没照往常那般在曾氏下首处的杌子落座,而是一提裙摆直接跪到了地上,娇丽的面容随之露出愧色。
“老夫人,妾身有错,恳请老夫人责罚。”
曾氏没想到面前人会突然来这么一遭,挑眉望去,放下茶盏,却没像平时那般担心急切地让人起来。
“怎的好端端就跪下了?”
她面无表情地道,语气中辨不出喜怒。
温玉燕垂着眼睑,眼眶红红,似是有泪水在里头打转。
“妾身有事瞒了老夫人,昨日一夜心怀忐忑,今早起来依然坐立不安,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给老夫人禀明清楚才是。”
“有事瞒了我?”
曾氏微怔,一时间疑惑丛生。
温玉燕点头,随之泫然若泣,神情愧疚异常。
“这事有关侯爷,求老夫人容禀。”
听到和自己儿子有关,曾氏心头一紧,当即语气冷厉地扔出一个说字。
温玉燕道了声谢,随后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泪花。
“行宫改造,宫中处处堆满了物料,侯爷督建时一时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