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轿门是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君思九根本就没这个想法。
透过红盖头,看到那只手指细长,却骨节分明的手,一向淡定的宋不晚,也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
见君思九的手已经开始左右乱薅,宋不晚赶紧握了上去。
下了花轿,君思九在宋不晚耳边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不愿意下来,要悔婚呢。”
宋不晚同样轻声回:“我不是没有合作精神……不是这般不知礼的人。”
君思九一笑,不是?
接着,几个仆妇抬了一个火盆过来。
这么冷的天,都能感受到汹涌的热意,宋不晚就知道这火不小。
为难我?宋不晚扭头问兰芍:“花轿没撤吧?”
如果真的要这样跨过去,她原路回去算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要她干什么都行,要她的命不行。
兰芍还真往后看了一眼,要哭:“……姑娘,花轿走了!”
另一侧的无忧:“姑娘,有马!”
就在这时,宋不晚身子腾空而起,她吓得赶紧抱住了君思九的脖子,一股格外清冽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抱住了。”君思九在宋不晚耳边轻声说了一声,然后抱着她,直接跨过了火盆。
四周传来一阵惊呼,接着便是议论纷纷,无非是说君九爷可真是心疼宋二姑娘,不踢轿门不说,连火盆都不让她跨。
当然也有那头脑清醒的来一句:“那火盆是让人跨的吗?这南平侯府是不是对新娘子不满啊?”
另一人回:“反正君九爷是挺满意的,哈哈!”
不止于此,君思九竟一路将宋不晚抱到了正堂。
“这样好吗?”宋不晚虽觉得不用走路挺好,但还是觉得有些过于显眼了些。
“你不重!”君思九回。
宋不晚:……我要说的好像不是这个。
君思九主要是不知道她们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干脆一劳永逸。
“九郎,怎能如此没规矩,哪有新娘子如此进门的,往后还不翻了天?”一位族老不满地对君思九道。
“我自己的媳妇自己抱回来,怎地就是没规矩了?再者说了,如此就能让女子翻了天,也只能怪自己无用。”君思九轻轻地将宋不晚放下,“五叔祖若看不惯,可以不看。”
“九郎,你……”那五叔祖还要说话,却被南平侯的声音打断,“挺好挺好 ,我君家的儿郎娶亲,想怎么娶就怎么娶,不过九郎你可记着,这新娘子是你亲自抱回来的,往后好好过日子。”
“父亲说得是,只要夫人不离,儿子自然不弃。”君思九瞟了宋不晚一眼,却只看到了红盖头,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媚眼抛给瞎子看。
“他二人琴瑟和鸣是好事,侯爷,快些拜堂吧!”林氏病恹恹的声音终于响起。
虽然病了,但这样的日子,林氏还是挣扎着起来了,也因此赢得了许多赞誉。
接下来,被盖着红盖头,只能看得见离得近的几只脚宋不晚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般。
在“一拜花堂……”的声音中,宋不晚懵里懵懂间,和君思九终于完成了这一世最重要也是最盛大的仪式。
拜完花堂,君思九又将宋不晚抱回了新房。
“九爷,您可以将新娘子放下来,正好也可以对侯府熟悉熟悉。”一个嬷嬷在一旁劝解道。
“盖头都盖着呢,如何熟悉?”君思九瞟了那嬷嬷一眼,那嬷嬷立即噤声。
青棠已经在琼陶院等着了,除了她,还有侯府给宋不晚和君思九准备的两个大丫鬟荷香和藕香。
君思九看到荷香和藕香,不禁有些意外,当即便道:“你二人在外面伺候,房里有九少夫人自己的丫鬟便成。”
荷香和藕香对视一眼,想说自己是侯夫人指来的,但想到林氏对君思九的宠爱,还是默默地退到了门外。
见此,君思九